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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也是心思最为愁困之时。

徐冰清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枚玉佩,这是六年前先太子妃即姬逸风母妃亲自交给她的信物。

而徐明渊临死前,姬逸风就在其身侧,交给他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这匕首则是司空溟送给徐冰清的生辰礼物,而后她离开北境回京,这匕首就留在了北境徐明渊的手中。

算起来,玉佩和匕首算是两人的交换信物了。

姬御宸的玉佩是离京之时,他交给她,目的是为了以防北境出乱;而姬逸风的玉佩是她六年前就拿到手的。

只是世事难料,她与姬逸风之间虽有一纸婚约,但他们相见的次数怕是寥寥无几。

徐冰清六岁之前一直呆在北境,而那时是姬御宸在徐明渊帐下历练,姬逸风远在京城。

随后,她与弟弟浩然回京居住。

紧跟着,姬御宸也相继回京,而姬逸风则去往北境历练。

直到她九岁那年,他们初次相见之日,是他满身风霜地带回她父母的灵柩回京安葬。

那时的她,孤独、彷徨、无助,身边还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幼弟。可想而知,父母的离世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徐冰清至今都记得,年仅十五岁的姬逸风就那样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边,轻轻地对她低语:“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这句话一直留在她心里,这么多年。

只是这几年他驻守北境,每次回京都是来去匆匆。即使两人在宫里遇见,也只是点头问安而已。

徐冰清收起玉佩,轻叹口气:既然缘浅,以后也不必再等、不必盼、不必想、不必念。

两日后,徐冰清正在院中看书。

素英走来,“小姐,孟将军来了。”

“孟叔叔?”徐冰清放下书,柳眉轻蹙。

“怎么了?小姐。”

徐冰清自回到北境,就一直待在苏行夜安排的小院里,未曾与北境的任何将士叙旧闲聊,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无事。”

正说着,“清丫头。”爽朗的声音已经传来。

徐冰清站起身,“孟叔叔。”

孟林直言道:“即使我军对战一如从前,但军心难免不稳。况且此次北野灏来势汹汹,北夷人又生性凶狠嗜杀,这一战怕是不好应对。”

徐冰清听完倒也没什么反应,慢慢坐了下来。

“丫头?”

“北夷人凶猛嗜杀,孟叔叔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你……唉!算了,你实话告诉我,王爷何时能醒?”

“不知。”

孟林无奈,对于徐冰清如同她父亲一样遇事淡定自若的态度,他很是无法。

“那陆文泽又做了何事?”

“此事自有王爷处置,孟叔叔以后自会知晓。”

“你来北境就是整日看看书,喝喝茶?这可是北境!你徐家、你父母,他们可都把命搭在这儿了。如今正逢战事,身为徐家之女,你就打算这么看着?”

徐冰清淡笑着,“恐怕我只能如此。”

孟林叹气,只能无奈离开。

素英开口道:“小姐为何不讲明?”

“军中之事,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好。之所以处置陆文泽是迫于无奈,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再者,若无陛下恩赐玉佩,这军营之中又有谁会听我的?我们此行是为救人,军中自有各营主将调配解决,无需我们多费手脚。”

只是刚过一会儿,苏行夜和涂傲一同前来。

见到徐冰清,涂傲单膝跪地行礼,“多谢徐小姐大人大量。”

徐冰清轻轻一笑:“我不是什么大人,也并没有做什么让你值得感谢的事。所以,你不必行此大礼。”

“徐小姐可是因昨夜之事生气?”

“生气?你为救自己同袍,这份情义又何错之有?”

涂傲站起身,“多谢。”

素英不乐意道:“可他伤了小姐。”

徐冰清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处,“无碍。”

原本徐冰清针对涂傲也只是为了震慑,只是终归是手下留情放了涂傲一马,最后导致伤了自己。

看向苏行夜,“苏将军也不必处处试探。”

苏行夜赔笑:“徐小姐误会了。”

徐冰清微微一笑,误不误会,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苏行夜带涂傲来此道歉,无非是担心姬逸风醒来,徐冰清会向他告状。况且,此事本来就是涂傲理亏在先,若是姬逸风知晓,以他的性格定是不会徇私。

在未来的安王妃与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兄弟之间,苏行夜当然还是先选择自己的兄弟的。

这个道理,徐冰清懂,也明白。

战场上的同袍之谊怕是比亲兄弟还亲,因为那是超脱血缘的信任和情义,是生死相依,是患难与共。

“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徐小姐。”

徐冰清不动声色,等待后话。

“徐小姐也是将门之后,自然知道战场上刀箭无眼,容不得一丝的分神,生死皆在一瞬间。如今王爷昏迷,军心不稳,再加上几位将军被关押,此刻北境迫切需要有人来稳定军心。”

“所以呢?”

“还请徐小姐出面。”苏行夜弯腰行礼。

涂傲忙道:“属下愿寸步不离守护徐小姐左右。”

素英急道:“你们军中之事与我家小姐何干?”

“素英,不得无礼!”

“小姐!”

“无碍,我去去就回,你安心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行,小姐去哪我去哪。”

“素英姑娘请放心,只是让徐小姐露一下脸,不会让她真的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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