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有关中举的琐事,贾瑞便溜溜达达去了荣国府,给贾政请安。
能中举不得不说这位便宜二叔给的资料起到了很大作用,于情于理,都该上门道一声谢。
贾政这些日子没当差,他请了长假。除了上朝,并不去衙门。
工部同僚谁不知道这位员外郎大人做了皇帝的老泰山,正忙着准备女儿回家省亲的大事。
尚书批假的时候不知多痛快,这也是为陛下、为太上皇尽忠不是。
没错,是为陛下与太上皇尽忠,并无厚薄之分!
双圣临朝带来的恶果已经初步显现。
臣工们既不敢得罪皇帝,又不敢得罪太上皇,若是圣令一致还好,若是不一致,从内阁到小吏,日子都不好过,让人头疼。
皇帝这边勤政殿里刚就某政务发表看法,让阁老们回去商议执行方案,那边阁老才离开就接到了太上皇的召见,说什么多日未见,非常想念往日的肱骨之臣。
阁老们能不给面子么?得去谢恩啊。走吧!
跟着太监来到太上皇的太极殿,被迫跟着太上皇回忆往昔良久,眼看着能脱身了,谁知道太上皇话题一转,说起刚刚皇帝就某政务的观点来,且挑出来一二三四数个不足。
这个时候,阁老能不一头冷汗么?
连平日处理政务也不敢大刀阔斧,唯恐惹了哪个大BOSS不快,一不小心被人借题发挥,成了炮灰。
朝中之事并非非此即彼、非黑即白,谁又能知道自己何时被当成了卒子成了炮灰呢?只有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这段时间,朝廷执政效率是要多低有多低,毕竟多做多错,多错被人下手的机会就越多,事涉小命,谁敢大意呢。
倒是贾政,完全没体会到这些。
他请假并非避难,是真的想做些有益省亲安排的事。要不是省亲更重要,他是舍不得离开工部政务的。
始终抱着“认真当差”的贾政是个实诚人。
其实,省亲安排上,贾政并未有出力的机会,他不通庶务。
什么是不通庶务?只会花钱不会挣钱,只会做报告不会做实事。理论水平高过务实水平。务虚强于务实。
说的难听些,就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一张硬嘴,什么都靠空谈。
省亲别院从建造到装饰,人员从戏班到僧尼,实际的总执行人是贾珍与贾琏,又分成各细部分别摊派给贾蓉、贾蔷、赖大、赖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这些人。
至于贾赦为何挂了名,当然是因为好借机从中挖墙脚。
一旦支了银子,他拿了自己那份,其余看都不看,随便下面人安排,实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也让人去找贾珍贾琏,一概不管。
贾政比他强的地方,就是没有借机挖墙脚。
未必不知道手下人贪污,奈何“水至清无鱼”,就连圣上都不能禁止官员贪污,他更做不到,也不想去知道。
另外,办事的都是经年老管家、世仆及门人清客,他自诩对其人品有几分了解,也信任有佳。
当家人都如此,硕鼠们能不肆无忌惮?
反正这回省亲,肥了不少人。
贾政因并无具体事务,只各处走走看看,指指点点。
起到的作用约莫是新房装修,在装修工人跟前时不时露个面,好防止工人活太粗吧。
贾瑞来到书房门外,刚要扣门,就见贾政从中走了出来。
他赶紧行了礼:“二叔,侄儿来给您请安。您这是?”
贾政看到贾瑞,很高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知道你出息,不声不响中了举人。明年的会试可有把握?”
贾瑞苦笑,您可真看得起我。也不知贾家人是不是天生骨血里就有种莫名的自信与狂傲。
摇摇头,他满脸愧色道:“二叔,这话折煞侄儿了。今年乡试恩科总共录取一百零二名,侄子中了九十九名。哪里有把握考进士呢。”
其实这些消息宁荣两府接到喜报的小厮是知道的,但许是觉得名次不好,便没给主子说清楚。
贾政他们满心满眼都是省亲的事,也没多少心力关心一个来往不多的侄子。
贾政闻言愕然,沉默片刻,安慰道:“那便多研习几年。出去游学也是使得的。”
贾瑞摇头:“祖父母年事已高,侄儿哪里敢出远门?”
人生七十古来稀,贾代儒马上要七十了,真不是瞎担心。
兴许是武将,身体暗伤多,贾代化、贾代善都是五十出头去世的,贾代儒与其相比,已经算长寿了。
贾政点头赞许:“父母在,不远游。你自幼没有父母,全靠祖父母养大,是该以孝顺他们为第一位,这做法是对的。”
正说话间,又有人来催,原来省亲园子已经竣工,请贾政过去查看呢。
以贾瑞的理解,这是要“收房”了?
“瑞儿也跟来瞧瞧。”贾政邀请道。
“是。”贾瑞当然不会错过,这可是未来的“大观园”。
穿来红楼,若不见识一下大观园,你好意思说在红楼世界混过么。
在红楼,最吸引人的有三,一是荣府菜,一是十二正副金钗,一是大观园。
美食美人美景,哪一个没品鉴,都是憾事。
吃过了荣府菜,对女色不上心,贾瑞哪里会放过大观园。
与贾政同游的不止贾瑞,还有清客数人及贾珍。
收房能不找工程总管?
走了大半天,一路游览了潇湘馆,稻香村,蘅芜苑,怡红院……
等全部结束,最深刻的印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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