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白墨初背来的几大包膏药迅速见了底。
夜兰把最后一包膏药递到一个姑娘手上,刚收了钱,就见一只手伸过来,劈手就夺走了最后一包膏药。
“最后一包,我买了。”
这一变故惊得夜兰和那姑娘同时抬头,看到一个锦衣华服,头上满是珠钗,看起来颇为富贵的女子。
她捻住膏药一角,放在脸前转了一圈细看了一下,随即睨了那姑娘一眼,倨傲地说道:“最后一个,我要了。”
那姑娘一看到那嚣张女子的面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迅速从夜兰手中抢走她刚才付的钱,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逃命似得跑远了。
夜兰看着那人的背影无奈,罢了,做谁的生意都是做,她转过头来,看向抢走膏药的女子:“这位姐姐,三十文一个。”
唐芷芸听后一脸嫌弃:“这么便宜,这玩意儿能用吗?”
她身后的下人凑上前来在她耳边耳语道:“二夫人,小人亲眼见到方才腿疼的躺地上动不了的人贴了这个没一会儿就自己站起来了,神奇的很,二夫人不妨买回去试一试,说不定真有奇效。”
唐芷芸觑了他一眼,随手把手中膏药扔给他,转身离开:“买了。”
下人掏出碎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就扔给夜兰,也没等夜兰找钱,慌慌张张小跑着跟上唐芷芸的步伐。
夜兰数出来钱时,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最后一块膏药也卖出去了,来不及数钱,白墨初就催促她道:“兰兰,快走,大雨就要下起来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又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倾盆大雨落下之前,回到了家。
迈进家门口夜兰才想起来:“你不是去铁塔镇有事情要去处理吗?”
白墨初答道:“昨晚上已经处理完了。”
青书率先扑过来:“三姐三姐,你下回去赶集带着我好不好,我也想去铁塔镇看一看。”
杨秀娘喊住了他:“青书,兰兰是去卖药,你跟着去做什么?”
夜兰示意白墨初把背篓放下,“哗啦啦”的铜板声响起,直把院中的人都惊呆了。
“娘,这是卖药膏的钱。”
杨秀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就是用布头包着的那些药膏?你全都卖出去了?”
她从背篓里捞出几个铜板,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沈溪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大夫,他平日出诊挣得的银两只勉强够他们一大家子吃穿用度。
夜兰她不过出去了半天,挣回了一大筐子的钱。
沈溪风早就翘首以盼着夜兰回来,她今早上跟他说她要去集上卖膏药,还把她自己制作的膏药拿给他看,他看过之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依他大半生的阅历来看,这种膏药现世便能被哄抢一空,它没有了汤药的短板,也不像外用药还需包扎,方便快捷,简直就是造福大众的药。
此时,他拄着拐杖立在门前,一脸欣慰,这几个孩子里,他原以为夜桃勤奋好学,也小有天资,或许能继承他的衣钵。
现在看来,夜兰才是不声不响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那个人。
夜兰看向沈溪风,他一脸与有荣焉,那神色比他自己治好了病人还要骄傲几分,夜兰低下头抿着嘴轻笑。
夜桃站在角落里,使劲拧着衣角,脸上尽是不甘之色。
夜幽则欢欢喜喜地上前:“三妹,这里面有多少银两?”
夜兰答道:“还没来得及数,我们怕一会儿下起来回不了家里,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杨秀娘神色复杂地看了二人一眼白墨初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地笑,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几人一起,很快把筐子里的铜板都数了出来。所有钱加在一起,近六十两白银,沈溪风大半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沈溪风哈哈大笑:“不错!有乃父之风啊,哈哈!”笑罢又问道:“去掉买草药的钱。夜兰这回能挣多少钱?”
“爹,草药是我自己上山摘的。”夜兰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沈溪风倒也没怀疑,他撑起身子,他还未痊愈,这会儿需得回到床上休息了:“下回若需要帮忙,只管喊着夜幽、夜桃,青书也不小了,也能帮得上一些忙了。”
夜兰颔首:“我知道了爹,你快回屋里歇着吧。”
背篓一旁,夜幽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几个铜板,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夜桃生气地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大姐,你在干什么啊?你没听见爹把咱们都支配给夜兰使唤了吗?我们才是姐姐,为什么都要听她的话?爹都看不见我们,他现在眼里全是沈夜兰。”
“啥?”夜幽在算照这个速度大概多久能挣够钱接回夜香,夜桃前头说的她没听进去,直到听到“沈夜兰”三个字:“三妹咋了?”
夜桃一脸怒其不争:“大姐,你醒一醒啊!咱都要被三妹比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家里都快没有我们的位置了,你想一想啊,你都快嫁人了,三妹跟我俩都不亲,家里若是她做了主,以她的脾气,她能给你多少嫁妆?你没有嫁妆去了婆家准受欺负,这样想一下,大姐,你后半辈子就算完了。”
夜幽懵了,小心翼翼地说道:“没这么严重吧,我看三妹挺好的啊,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
夜桃一巴掌拍在夜幽腿上:“大姐!三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记得了吗?她自从上回昏厥,再醒过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谁也看不透她心里想的什么。你别看娘不说,她心里也怀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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