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娘面上全是内疚和羞愧,听老六樵夫问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那之后,你们大哥为人依然如故,朋友来了自是慷慨解囊,是以这一万多两的银子,没过多久也便快使没了;于是你大哥对我说,这次他再去北地贩些货物,等他回来后,又是给了我近万两的银票;往后,每隔一段时间,你们翁大哥便出去一趟,也便是半年后,铁传甲那……那人。”她本要说那狗贼,可终究是没说出口。
翁大娘道:“他和你大哥结交为好友,没多长时间便引为了知己,我见这铁传甲是个真真讲义气的,跟寻常那些找你大哥骗吃骗喝之辈不知强了多少,是以便放下了心,而后半年他们俩经常形影不离,可你大哥却依然每隔一段时间便出去一趟,铁传甲在你们大哥出门时,也经常托人送来些吃食,钱粮等应用之物;而将近半年后,你大哥和他单独去了趟城外,一夜未归,待第二日我出门寻找,可谁曾想到,在城外的土地庙中,我发现了你大哥的尸体,胸口还插着一把短刀,那刀也正是你们翁大哥的随身之物,铁传甲却再没见到踪影,往后……往后几位兄弟便都知道了。”她越说越悲,到了后来,已经有些抽泣。
中原八义几个听的也是胸口疼痛不已,但心中却更带羞愤,老七西门烈“啪”的一拍大腿,道:“怎么?大嫂,那铁传甲……铁传甲……”
翁大娘点了点头,道:“贾神捕说的时间和案子,那是半点都不差的,现在我想来,这些案子十有八九都是你们翁大哥做下的。而你们翁大哥身死之后,各位兄弟可曾在江湖中听过半点对你们翁大哥不利的传言么?”
易瞎子等人,纷纷摇头,说道:“这……却是不曾。”翁大娘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了。现在想想,那铁传甲定然是发现了你们翁大哥干下的这些事情,于是约到城外和你们翁大哥相谈……”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孤鸿,见张承勋兄弟几个都面色涨的通红,浑身颤抖不止,于是立刻起身拍了拍张承勋的肩膀,说道:“各位兄弟,且先定住心神,听我一言。”他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接着道:“铁传甲这人,以前的名声如何?”
易瞎子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他在出关以前,名声不菲,且为人豪爽义气,可为朋友两肋插刀。”
谢孤鸿又道:“那方才大嫂所说,翁大哥身死之后,江湖中未曾传出对翁大哥半点不利的传闻,是也不是?”
边浩“哎!”的叹息一声,面色愧疚道:“这也是半点不差的。”
谢孤鸿道:“好,各位兄弟,我有一个设想,一个本就愿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怎么会杀害翁大哥?而即便是敢于下手杀翁大哥的,那他也绝对是个伪君子又何来如此的名声?而这样的伪君子,在翁大哥身死之后又怎么会不传些对翁大哥不利的谣言呢?反而选择了一个最最蠢笨的方式,竟然躲出了关外?这又是为何?”
话音未落,翁大娘双拳紧握,面色激动,道:“哎!谢兄弟莫要再说了。”说着“呼”的站起了身子,转身朝着张承勋等人,道:“各位兄弟,你们翁大哥为人刚烈无比,我在土地庙中发现你们大哥尸身后,已然乱了心神,哪里还会注意旁的,便一心认定了是那铁传甲所为,现在回想,发现那里竟是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可现在回头再细细一想,以你们大哥的为人,定是被铁兄弟劝阻并说破了这事,直接便拔出短刀,自己戳进了胸口,而铁家兄弟义气深重,竟然宁可自己背了这骂名,躲出关外,也不曾说半点翁大哥的闲话……我等………我等真真是罪该万死了,好在这次多亏了谢兄弟和贾神捕,如若不然,等铁兄弟入了城,我们错把兄弟当仇人杀害,届时便是一头碰死,也是永世不在配做人了。”
听到翁大娘如此说,中原八义心中均是又羞愤,又惭愧。齐齐站起了身子,抱拳朝着谢孤鸿和贾逵深鞠一躬,道:“多谢谢大哥(兄弟),贾神捕,今日还原了真相,中原八义永生不忘,以后但凡有半点事情,只要言语一声,我们兄弟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皱半点眉头!”
贾逵急忙起身还礼,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谢孤鸿则是一一将他们扶了起来,说道:“哎!我老早便说过,都是自己兄弟,这乃我应该做的,又何必如此客气。”说罢,他将翁大娘也扶了起来,并且抱拳还了一礼,接着道:“翁大嫂,各位兄弟,铁传甲随着李寻欢,这一次再次回转中原,一来便是受他结义的大哥,兴云庄的龙啸云之邀,查一查近来江湖中重新出现的梅花大道之案,二来,便是在中原他还有些事情牵挂。因此我觉的这倒是一个机会,咱们兄弟,不如就在这里,与铁传甲将事情化解开来,咱们有恩报恩也就是了,而且他们二人再入中原,其中不知会遇到多少的凶险,我们且助他一臂之力如何?”
易瞎子斩钉截铁,道:“事情真相已经被我们弟兄知晓,便是谢兄弟不说,我们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这乃是义不容辞之事。”其于人也纷纷说道:“应该如此,委屈他隐姓埋名十余载,如此情义,我们兄弟为他便是死了,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可正当谢孤鸿等人说道此处,谢孤鸿却突然伸手一摆,顿了一顿,突然喝道:“何方鼠辈?到了这里,还敢藏头露尾么?”
说话的功夫,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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