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身旁新落座的人,居然是明阳,景画这一天的“走神症”,不知不觉间就好了。
她本来不想理他,就当做他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可恨的是,面对他,她从来就管不住自己。
借助微弱的光线,她情不自禁地打量起了他,桃花眼还在微肿着。
明阳偏头,对她灿然一笑,星目比布景里的任何一盏灯,都要亮上三分。
景画迅速转正身子,下巴低了低,想起他亲定的助理,有些赌气地轻轻撅起了嘴。
可是她也知道,她没有任何理由这样。
明阳没有义务迁就她,他可以自由地选择,他有这个权利,认为谁更优秀。
他的做法,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合情合理。
“景画,你看看庆典的布置,是不是合你心意?”
他居然开始没话找话,这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向她表示歉意吗?没这个必要吧?
“嗯!”毕竟是上司,景画不能真的漠视,就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当初开董事会时,是我力排众议,完全遵照你的方案行事,果然,现场的效果这样好,每个人都该服气了。”
明阳一边说,一边伸了伸长腿,语气里带着自豪,
“你的创意,就是应该毋庸置疑,直接去实施就行了。”
“哦!”景画依旧像个机器人,不得不回应着。
他如果,真的欣赏她的才华,为什么不让她做助理?这不是叶公好龙吗?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为什么选了燕千姿,而不是你,对不对?”
这一问,就像一颗犀利的石子,正中景画心门的机关,将她的话逼了出来:
“请你说一下理由,明经理,我好奇万分。
还是,你交友甚广,对好多人都是如此?”
明阳看着她涨红的小脸,还带着几分愠色,不由得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个人打断了。
“哈喽!你们俩聊得好尴尬啊!”
一个带着柔性的男声传来,戏谑又揶揄,“需要我来加入吗?保管顺畅丝滑,笑声不断!”
明阳和景画同时转头,只见花少行翩翩而来,人未至音先到。
做为星月的广告合作方,讯速集团派人来参加典礼,是礼仪所在。
花少行先拍了拍明阳的肩膀,明阳以为他要在右边落座,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没想到,他侧身一转,像一尾美人鱼一般,滑到了景画的左边。
动作优雅又舒展,配上他一贯的碎花西式套装,像个跳舞的花蝴蝶。
景画正沉浸在心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少行就飘到她身边落座了。
“哎吆~~!!画美人这是怎么了?瞧瞧,这小模样,好憔悴啊!”
花少行拖着长腔,打趣着景画,
“来,我看看!眼睛怎么也肿了?白白浪费这两瓣桃花,成灯泡了!”
景画抿了抿嘴,没说话,心里嘀咕着:
还说别人,你现在就是灯泡,通上电能亮瞎我们的眼。
“我说你这个人,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怎么就不懂人心呢?”
花少行话锋一转,翘起兰花指,又开始教训起了明阳,
“漂亮成这样的小娘鱼,怎么千宠万哄都不为过呀!
居然被你惹成这个样子,你呀,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失败!失败中的失败!”
没等明阳答话,他又嗖的一下,转向了景画,这速度,真的可以媲美他的公司--“讯速”集团了,
“不闹了哈!咱们不理他们这些臭男人,咱们得自己疼自己,娇贵着活!”
景画有些无语,又觉得一直保持沉默,有些不礼貌,刚想开口寒暄,就见花少行的手臂伸了过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自然而然就搂住了她,就好像他们经常这样,这只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一次,
“宝贝儿,我知道你喜欢他,那是一片痴心无人诉啊!可是,人家不在乎呀,只会伤人心!”
花少行头一扭,对明阳翻了个白眼,同时冲他“呸!”了一下,又专注地看向景画,柔声劝着,
“不如,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们的心,我们懂!
我保证把你放到心尖上,拼命疼你,你的话就是圣旨,让你每天都心花怒放!”
这几句话,犹如投入了一个原子弹,毫无间隔,就立即爆炸开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剧烈冲击之下,景画已经从失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像触了电一般,立刻逃离开花少行的手臂。
她全身弹起,几乎蹦着站了起来,柳眉紧蹙,正色说道:
“花经理,你是在开玩笑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你先别走!稍等一下!”
面对这样的指责,花少行神色未变,依然柔和万分,居然起身坐到了景画原来的位置,用同样的姿势半搂住了明阳,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在一起,我们三个!
不瞒你们说,我是个双恋,我喜欢你,也喜欢她,我对你们两个,同时做我男朋友和女朋友,特别满意!
我平日里可不这样,你们打听打听,一般人我可瞧不上!”
确实,据景画听米小薇的描述,花少行是个超级洁癖、生人勿近的主儿。
而且又面瘫又薄情,哪里像现在这样,跟个金丝猴一样,上蹿下跳、左招右揽的?
现在听到他自己的解释,景画以前早就有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真是承蒙他看得起,原来对她和明阳如此“厚待”,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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