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你是本宫的亲卫,自然是本宫的自己人。但如今这情形,铭玹他们与本宫已然算作一体,没有什么可分别的了。”
石媛听着他们的对话,基本已经在脑子里形成了相对合理的猜想,于是就编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回答。
那个紫衣女子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应下了“长公主”这般说辞:“既然长公主这么说了,属下没有异议。只是……”
紫衣女子欲言又止,目光却移到了在佳酿手上的另一块令牌上。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吗?”石媛小心应对着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长公主召见列玉兄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又一个陌生的名字向石媛砸来,石媛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的名姓。
“本宫记下了……”
“你这样让长公主很困扰。”
陌生的声音让石媛很快和刚刚那个女子提到的陌生名字结合到了一起。
“属下见过长公主。”来人很自然地行了礼,也并未对眼前的景象做什么评价。
他身型较瘦,几乎与一旁的紫衣女子身材相当,仅仅是比她略高一些。而他的容貌被一方黑色的面巾遮挡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双眼睛寒光四射,让人看着不觉后背发凉。
“列玉?”石媛小声试探着,“先起来吧。”
列玉站起身,退到了紫衣女子的身边:“长公主不必勉强。即使您记不起属下和月痕,属下等仍会忠于职守。”
“你说什么,长公主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们?怎么可能?”被叫做“月痕”的紫衣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看看列玉,又看看“长公主”,眼神越来越迷茫。
列玉瞥了月痕一眼,淡淡说道:“看来长公主的亲卫对主人不够用心。”
月痕立刻回瞪了他一眼:“你肯定偷听主人说话,违反了暗卫的规矩。论罪当就地正法。”
“说这话也不看看时候,长公主如今的处境,如果身边人都如你这般,只会陷长公主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石媛他们眼巴巴看着两个人在那斗嘴。尤其没想到的是列玉,明明刚出场的时候还是高冷男孩,现在和月痕互怼起来毫不示弱。
“停!列玉,看你这样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也给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回事吧?”石媛及时制止了一场可以怼到天荒地老的大战。
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列玉和月痕都安静了下来。定了定神,列玉似乎才想起刚刚“长公主”有提问自己。可他看向“长公主”的目光却有些飘忽。
只见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月痕。而月痕白了他一眼便别过脸,不再理会他。
“咳咳,回长公主的话,属下以为,属下以为……”列玉强行开口,不出意外地在套话结束后卡壳了。
“你不用以为,暂时不需要你以为。”石媛望着和自己以前上课时一个状态的列玉,使劲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月痕看“长公主”绷着脸,忍不住拽了一下列玉的衣襟,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列玉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他赶紧跪下来向“长公主”请罪。
通过列玉的讲解和月痕的补充,石媛终于明白过来。原本列玉和月痕所领导的组织完全不相干——列玉为首的云卫是专门卫护宁澜国历代皇帝的,算是皇甫氏历代当家人口耳相传的秘密;而月痕所代表的月卫是先帝为皇甫铭瑛特地挑选的侍卫,他们大多与皇甫铭瑛同岁。
直到皇甫铭瑛登基,这两个毫无交集的组织才意外地碰到了一起。
“所以啊,相比之下我们跟长公主才是最亲的。”月痕昂起头,像是要压列玉一头一般。
这模样,完全看不出像是刚刚那个战战兢兢劝说“长公主”的月痕了。
“正好,眼下有两件事让本宫很为难,既然你们有两队人马,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方便多了。”石媛边说着,边将佳酿手中的那枚令牌拿到自己手中。
列玉见状,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接受“长公主”的委派。
谁知,石媛竟将令牌递到了皇甫铭玹的面前。
“长公主……这,这样恐怕不妥。”月痕先于列玉将话说出了口。
就连皇甫铭玹也愣住了,迟迟没接这块令牌。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但本宫如今别无他法了。”石媛站起身,拿着令牌走向列玉,“我时常不在府中,最为担心的便是我这唯一的亲弟弟,本宫知你为人刚直,所以才将此重任托付于你。”
见列玉没有接话,石媛向他深深鞠躬,并将令牌双手捧起。
“若你认定必须护卫皇甫氏帝王,本宫自然也不会难为你,令牌交与你,你自己定夺。”
在“长公主”向自己鞠躬的那一刻起,列玉已经下定决心了。
只见他从“长公主”手中接过令牌,毫不犹豫地转身。
石媛见状,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眼眶中温热的液体,也不自觉地顺着眼角到脸颊滑落下来。
“属下愿追随长公主、宁安王殿下,还请宁安王收下令牌。”
听到这话,石媛睁开眼猛一回头,发现列玉正规规矩矩地跪在皇甫铭玹的面前。
于是她一把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走到列玉身边,恨不得自己能抱他一下。
一旁的月痕愣愣地望着石媛他们的方向,突然回过神来,恨恨地瞪了列玉一眼。
见“长公主”回过头来看向自己,月痕赶忙敛住目光,一脸严肃地挺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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