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刀带着浓郁的杀气,不急不缓的刺过来。
黑色风柱不停扭曲变形,想要躲闪开刀尖,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拉住他的白皙小手看起来柔弱无骨,却仿佛山岳一般坠在那里,让他丝毫无法移动半分。
刀尖刺入风柱里,发出划破窗户纸似的嗤啦声,随着刀身不住深入,黑风柱的扭曲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黑气渐渐开始向杀猪刀刺入的地方凝聚,竟像是被那把刀吸入似的。
“大……大人饶命……”
黑色风柱最终完全凝聚在一起,重新现出中年人的本体,他气息衰弱,面目扭曲,目中尽是惊恐。
古清清的手指箍住他右臂的关节,另一手握住的杀猪刀捅进他的左胸,从中年人肥胖的后背露出一截刀尖。
杀猪刀在她手里,斩杀扎纸灵将,仿若神兵。
伤口无血,却有若有若无的丝丝黑气外泄。
“饶命可以,”古清清声音轻柔,手上的刀却用力拧了下,“你的主子是谁?”
中年人痛苦得胡须打颤,“不……不能说呀……”
“那就去死吧。”
古清清猛然抽出杀猪刀,刀口的黑气翻涌,想要修复身体的创口,却噗的一声爆发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火焰转眼便吞噬了中年人的身体,他连挣扎的动作和呻吟都发不出来。
古清清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纸糊的身体瞬间燃尽,竹做的骨架也化为飞灰,才素手轻扬,招来一阵微风将灰烬卷出屋外。
面前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的冤魂,刚刚那一团火焰,连他身上的戾气都化去了。
“你可记得是谁将你封印起来,操控你的行动?”
那冤魂形貌酷似先前的中年人,不住摇头,好一会才说道:“那人施了秘法,我并不记得与他有关的任何事,只知道不能拒绝他的命令。”
然后跪倒哀求古清清,“上仙,小人是大生钱庄掌柜的,从未作恶,上仙替我全家伸张正义啊。”
古清清放开对他的禁制,区区鬼魂在她面前掀不起任何风浪,“你记得什么,都讲来听听。”
“回上仙的话,小人祖上三代经商,到我这一代便以钱庄为主业,三年前……”
听他叙述完往事,古清清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可怜人。
便道:“你暂且留在此院中,作为看家护院之用,若发现有什么异常,只需长啸报与我知即可,待这家的男主人回来,你将往日冤屈诉与他听,他是官府中人,定能为你解除冤屈。”
中年人的冤魂看出古清清不愿抛头露面,识趣地连连点头,忽然道:“院外还有三个家伙,上仙何不抓来盘问一番,而且他们也与我一样,都是屈死的冤魂,被封印成傀儡的。”
古清清美眸看向院外,那三个扎纸妖对他们的首领被击杀一无所知,还隐匿在夜色里等着。
古清清倏地从床上消失,再回来时,手里已然多了三个战战兢兢的鬼魂。
以她的修为,不是不能去桃源县城及附近查一查线索,只是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要做的是,护住张芸儿和许然的安全,并不关心除魔卫道之事。
“算了,你们白天隐匿起来,晚上各站一个院角放哨,去吧。”
……
第二天天刚亮,许然便催促车夫启程,以马车的速度,得起大早贪个晚才能回到万溪镇。
扶小春红上了马车,老王对许然低声道:“嘿,许贤弟,你猜怎么着?”
许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怎么着?”
“我的修为没再下降,”老王满面红光,脑门子上的戒疤油光崭亮,“看来那个禁忌,已然失效,嘿,你说好不好?”
“我说坐了一天车,骨架都要摇散了,你还有心……”
见车里的小春红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许然收回后面的话,把老王推进车里,对车夫道:“路上不歇了,太阳落山前赶到万溪镇。”
……
张芸儿的鼾声,在太阳升起的一刻,才停下来。
睁开眼的瞬间,她吓得暴起,下意识就去枕边摸杀猪刀,却只摸起一件男人的脏衣服。
小然然的衣服?
我怎么会睡在他的房间里?
我是怎么过来的?
张芸儿懵逼地下了床,四下看了看,屋内所有的陈设她都十分熟悉,这是哥哥的房间,他走了以后,许然住进来才没几日。
懵圈的她推开房门,迎面遇见起来准备早饭的张老太。
“芸儿,你怎么……”
“娘,我不知道……”
见女儿摇摇晃晃地出门往后院去了,张老太忍不住叹气。
唉,本来就胖,还一点女孩家的手艺都没有,这要是再落个梦游的毛病,许然那孩子怕是更看不上了,这可怎么办呐……
张老太把泡了一夜血水的肘子洗干净,刚下到锅里,便听到后院七八头猪开始垂死哀嚎。
老人家又顿足捶胸,“你说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喜欢那种行当呢?老张家这是哪辈子造了孽啊……”
这时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许然回来了?
张老太忙去打开院门,却见一个身着淡黄衣裙,身材高挑,容颜俊俏,气质端庄的姑娘站在门口。
“姑娘找谁?”
古清清笑道:“芸儿姑娘在家吗?我找她买肉。”
“在,在,”张老太让进古清清,关好院门领她进了后院,“就在那,她爱干杀猪宰羊的粗活,姑娘可要当心些,切莫吓着。”
“娘,跟谁说话呢?”
张芸儿听见娘的声音,头伸过后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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