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傻子,孟青青是个大傻子!”
“大傻子,不说话的大傻子,哈哈哈!”
“哑巴傻子,你说话呀,傻子哑巴!”
.......
一群村里的孩童,大的十来岁,小的五六岁,由着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小姑娘领着过来,围着孟青青嘻嘻哈哈,不过说出来的话实在是难听。当然这不是孟青青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十分骇人。孟青青很震惊,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意识的天真的恶意。
为首的那个小姑娘是孩子中穿着最好的,应该说在整个村子里都是很好的,是孟三郎的女儿,也就是孟青青的便宜妹妹。她娘是孟余氏的侄女,称小余氏,可以说是一脉相传,小小年纪就已经表现出自私狠辣的苗头。
她经常带着一群她用小零食收买的孩子来羞辱她,有一次甚至冲她砸石头,要不是她内芯换了个人指不定被砸出个好歹。
孟青青看着面前皮肤白嫩,一看就被养的很好的胖乎乎的小姑娘,心中冷意更甚。看,连孩子都这样恶意满满,这个所谓孟家三房已经从根子上废了,还指望孟三郎考秀才飞黄腾达,做梦吧。
“你们,闭嘴!”孟青青被吵得头疼,她唰的站起身,抄起她用来撑身子的棍子,狠厉的舞了一个圈,一脸冷意的看着一群不知事的孩童。
这些小孩子向来欺软怕硬,他们见孟青青的眼神实在是狠的可怕,一个个都退了五步远,就怕被棍子给打到。
“傻子,你干什么,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奶,看奶不打死你!”孟芙蓉尖声道。
孟青青心中腻烦,心想又来,这种告状的话,光她穿过来都听到不下十次,她实在没兴趣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即使这个七岁的小姑娘已经被养成比歪脖子树还歪。
不过刚好她娘林氏过来了,她也不必继续废话。
林氏刚刚看到女儿被几个孩童围住就担忧起来,前些日子女儿差点被那些孩子拿石头砸了脑袋,她一看见立马就赶了过来。
“你们干嘛?!赶紧走,看我不告诉你们爹娘,铁定一顿好打!”
作天作地的孩童都怕回家被打,看林氏过来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孟芙蓉还在。
“芙蓉你怎么能带着别人欺负姐姐呢!”林氏看女儿没什么事,皱着眉道。
“她才不是我姐姐,我没有傻子姐姐,奶奶说了等她养好了就卖给人家给我买糖吃!”孟芙蓉作了个鬼脸就跑了。
林氏气个好歹,但顾忌着女儿,也不想追个孩子计较,一听这话就是她娘教的。
“青青,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她担忧的上下检查了一下孟青青的身体。
“娘,我没事。”孟青青轻声道。
“青青你说话了?娘就知道我女儿肯定没事,能说话就好,他们说的那些话青青不要放在心上,娘知道青青聪明着呢。”林氏爱怜的轻抚着女儿的发顶,眼里又是欣喜又是忧心。
“娘,刚刚孟芙蓉说的是真的。”孟青青突然认真道:“奶真的准备把我给卖出去。”
“什么?”林氏手一个哆嗦,眼里的惊讶藏不住,她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是二郎唯一的骨肉,你奶怎么会敢把你卖了!”
孟青青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了一下林氏的手,事实上,要不是因为林氏有一手好绣活,能挣钱,估计孟余氏也会把林氏给“再嫁”了。
“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晚上再商量。”其实孟青青是担心林氏现在不干活,被孟余氏发现,又是一顿好打。
这种家庭,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林氏自从孟青青告诉她孟余氏的打算,一下午都魂不守舍,活自然干的也不好,被孟余氏一顿好骂,自然晚饭也被克扣了。但因为惦记着女儿的事,林氏也没在意,天一黑,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了,她立马进了屋子,反锁了门。
她看着靠在床上虽然瘦弱但是眼神清亮的女儿,有些踌躇的走到跟前。
孟青青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沿,然后慢慢将自己偷听到孟余氏和小余氏商量着把她嫁给县上一个米商做妾,得来的银钱给孟三郎科考用的事情说了说。
“娘这是要逼咱们娘俩死啊!”林氏肝肠寸断,她自从嫁给孟二郎,哪一有点对不起孟家,孝顺公婆,服侍相公,相公去世,她也本分的带着女儿守寡,结果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要被卖。
孟青青见她娘眼中一片死寂,现下估计很伤心,她想了想道:“娘,你愿意分家吗?”
林氏眼里闪过一抹光,但很快又寂灭了,“先不说你奶肯定不愿意放弃你爹秀才名头下的地,再是我们孤儿寡母离开孟家怎么生活呢?”
“娘,我想没有什么比现在更难过的生活了。”孟青青道:“娘你会绣活,现下你挣的钱都被奶给拿去,我生个病她一个铜板都不拿出来,又想卖了我给他宝贝小儿子读书。娘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家里呀,只有三叔一家才是人,咱们都是供他吸血的可怜虫。”
“可是你三叔...你奶说你三叔考上秀才,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当初我爹考上秀才,怎么不见奶高兴?”孟青青一针见血,又道:“先不说就三叔那样考了几年都考不上的水平,娘你信我,就算他考上,咱们肯定沾不到半点光。”孟青青知道林氏一生都困在村子里,思想和眼光都短视,这不是她的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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