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您看这批货已经在边关等了很久了,通关批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玉兰姐尤其温柔。
半点没有主持画舫内事务的霸气。
可对方的声音有些尖,带着怒气,“急什么,批文的事情我干爹会给你们办好的。倒是你,究竟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翠瑾姑娘啊?”
“不是奴家不给九爷看,而是这翠瑾姑娘从不见客。”
“从不见客?那我怎么听说,今日她就在房中见了那位什么言公子。”张九狐假虎威,仗着张毕的势力,在画舫中横行霸道。
见如今玉兰不再对他言听计从,难免愤恨。
可玉兰掌管着一整个画舫,又怎么会害怕。更何况,她的言行,也充分证实了姚笑笑的猜想。
“言公子的身份我们查不到,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张九一听,怒摔了手里的茶杯,“听你的意思是,我就敢得罪了?”
“奴家不敢,不过听我家爷说,自从陛下摔落城墙醒来后,对九爷你干爹的态度可大不如前了。”玉兰的话,是在提醒张九。
可他却听不懂,依旧嚣张跋扈的紧逼玉兰。
最后,玉兰推脱两句,就出了房门。又派过来两个姑娘陪着张九,这事才算作罢。
一墙之隔的姚笑笑却听得专注,玉兰走了以后,她仍然一只耳朵死死贴在墙上,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句关键的信息。
不知道听了多久,是房间中传来些不可意会的声音时,她才缓缓转身。
姚笑笑想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住隔壁房的尴尬,“我就说吧,画舫背后一定还有人。而且听玉兰姐的意思,这人恐怕还是朝堂之上的人。”
不然怎么可能知道女帝对张毕态度急转直下。
“他们联系张毕,应该是为了通关批文。你的瑞麟军驻守在边关,可以查到些线索吗?”
姚笑笑说着回头,才发觉身边的人早已经靠着墙边闭起了眼,传来沉沉地平缓地呼吸。
竟然在她面前睡着啦。
姚笑笑本想直接离开房间。可一想到张九对花魁的执念,会暴露了她的身份,所以一动不动地坐在李墉的身边。并肩的距离让她时不时地回头。
李墉睡着时退去了周身的警惕,闭目下的一张脸显得柔和温润。仔细一看,姚笑笑才发觉他的眉毛中藏了一颗痣。
像是一个诱人的黑洞,不断吸引着人往前探索。
她举着一根指头,一点一点靠近,直到抚摸上那藏匿着的痣。随后,手似颤抖一般,不自控地划过眉毛。
李墉没有反应,只是喉咙间发出一丝闷响,吓得人赶紧收回了手。
可姚笑笑整个人的身子都偏转了过去,愈发放肆地盯着他看。小说里他是桑武国风度翩翩的亲王,公正不阿,聪慧过人。悲惨的经历和强大的内心,让姚笑笑每每读书时,都欢心不已。
若不是穿成了他的仇敌,或许两个人会有不一样的际遇吧。
那么想着,姚笑笑的视线回到了他手边的珺天剑上。刚才他执剑质问的那一幕,除了害怕,还让她有丝失落划过心间。
他到底是不信任她。
姚笑笑蹑手蹑脚地捡起珺天剑,定神地看着这把绝世名剑。不自觉地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把剑扔得远远的。
“可别再动杀我的念头了。”
嘴里嘟囔着祈祷一句,继续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不一会,姚笑笑的困意来袭,不畏男女有别,就那么坐在他身边睡着了。
可就在头沉沉靠在李墉肩膀上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知道醒了多久,只是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被她扔得很远的珺天剑。平静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可当肩头上的人动了动,似是在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时,他眉心一簇。习惯性地握紧手掌,却发觉手心有些空。眼神再次看向珺天剑。
算着日子,女帝中气诀散已经快一个月了,可她的记忆似乎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不仅如此,她荒废了武功修炼,规规矩矩地每天上朝。为了清除身边奸臣,不介意跟他联手,为了救没有武功的女子,只身混入画舫。
上一秒蹲在地上听墙角,下一秒就不顾形象地睡在他身边。
若还有一点记忆,她当知道李墉只想手刃她,可她凭什么睡的那么安心?
李墉再低头,看到李甯玉的头已经从他肩膀上一点一点挪开,没有了支撑点,整个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上下点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憨傻。
散乱的头发一闪而过的可爱。
终于在一下重力点头后,人醒了。
姚笑笑习惯地用手袖抹了抹嘴边,对自己一顿上下其手,随后昏昏沉沉说了一句,“我还没死吧。”
“没死。”
身旁有人回答,且回答这问题的人还是李墉。
吓得姚笑笑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瞪眼,下意识地从地上起来就要逃跑。不过刚走出两步,脚下一个坚硬的物体绊了一下她,人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李墉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到她旁边,嘴角似笑非笑地问道:“陛下很怕臣?”
姚笑笑僵硬地摇头,语气带着刚醒过来的软糯否认道:“没有啊。我为什么会怕你。”
“既不怕我,为什么又是求饶又是逃跑的。”
一时间脑子短路,她傻笑着说了句,“喜欢你都来不及呢。”
或许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说出这话时,靳王殿下耳尖的一丝红润久未退散。只不过没等她确认一下,李墉已经捡起了珺天剑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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