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止等在正厅里。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箱,手里还拿着一个法杖似的东西。听见匆忙的脚步声时,他讪讪回头。
当他看到来人一脸无忧的样子,脸上带着幸福笑意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似乎也是值得的。
人走近,他拱手问候,“恭迎陛下。”
“如今你应该改口叫我瑾王妃了。”她的笑容很灿烂。
就跟外面晴朗的天空一样,任谁看了都似乎会心情一片大好。夺走这样的笑容,他都觉得是老天不公。
但她自己,似乎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
所以,才会更加努力的去生活,更加努力地去爱着她身边的人。
姚笑笑带着人往偏厅走,随后让翠娥守在外面,她自顾把所有的门窗锁好,以防这个秘密被人听到。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她才徐徐开口,“来帮我诊脉吧。”
骆文止拿出药箱里的东西,帮她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很长时间以后,收回手。
偏头看向她的时候,一言都说不出口。反倒是她,笑盈盈地劝解,“你只说,我无所谓的。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情况…很不好。”
他的声音沉到了地上,像是一个个巨石,压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笑容在她的脸上逐渐消失,徒留下一抹若有似无地悲伤,“具体呢?”
姚笑笑的声音带着害怕。她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为什么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害怕呢?
她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房间里的寂静令人心力交瘁。于是骆文止主动打破了沉默,“你的身体现在就是在硬撑着。而且,如果你还要继续这样的话,还需要施法减去阳寿来维持。”
“还能维持多久?”
太师椅上的姑娘,明明长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退去了从前的戾气以后,更是显得清纯可爱。
但当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那种坚韧不拔的气质,简直令人钦佩。
只不过骆文止知道,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理由,只是李墉。
即便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左右她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最严重的情况,“你要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施法了。就算成功,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在意的却是,“还能想现在一样,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吗?”
“你觉得你自己没有异样?”骆文止反问。
姚笑笑以为自己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因为李墉终日在她身边,若是有,第一个发现的肯定是他。
但是他都没有看出来,她便以为根本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骆文止带着怀疑的目光又问,“不会觉得身体疲惫,记忆下降,胃口不好这些吗?”
对方只是愣神地点头。所有他说的这些症状她都有。但是竟然没有被发现,心里只觉得简直幸运。
“若是再次施法,这些症状会愈来愈明显。你的样貌虽然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你的身体已经是老年人了。”
骆文止的话说的很重,但没有一点不实际的推断和欺骗。
事情只会比他说出来的,要严重得多。
但是他就好像在对着石头说话,无论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一心只想陪着他。
姚笑笑整理了一下袖口,淡定地看向骆文止。柔柔地说道:“开始吧。最后一次施法。”
他还是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劝。
像是知道了对方的犹豫,姚笑笑看似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
“相反的,如果能用这样的方式陪着他,我才觉得是真正的幸福。”
其实她也知道,即便自己不用这种倒行逆施的方法,也不过能在陪他不到一年。而且这一年中,她永远只能躺在床上,每天被各种汤药灌。
汤药喝久了,听说人会有药味。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种味道。
更何况是李墉。
所以,她宁愿这样,用最灿烂和尽情的方式,去陪着她最爱的人。
骆文止拗不过她,只能根据她的要求开始施法。施法的过程很简单,她看着不受任何的折磨。
但正如他说的那样,一下子整个人就疲累的不行。
骆文止扶着她回到了内院中,又交代了两句便准备离开亲王府。
当他从内院中离开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光是听着,就令人心碎。
更别说当他回头看到人的时候,那种硬撑着的憔悴,简直泛酸。
“她,还剩多久?”
骆文止除了看到他这般颓然的样子以外,还惊讶于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整件事情。
却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
定神想了想,才觉得事情有怪异。姚笑笑的那些症状应该非常明显,又加上李墉如此精明,看不出她的异样,只能说明他一早就知道了。
墙边的人站直走了过来,声音却微弱了不少,“她还剩多久?”
那一定是一个残忍的答案,无论他说多久,对于他们来说,也都不是天长地久了。
骆文止看着他,眉头紧紧蹙在一处。他正要张口说什么,欲言又止。
倒是李墉,和她一样。似乎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反过来安慰他,“说吧,无论多久,我都能接受。”
告诉他一个时间,他才能更好地珍惜她。
但是,当他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李墉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地痛了起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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