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闻言,无声的笑了笑,弯下腰将图纸透过墙壁缝隙塞进去。但愿左一和影子能发现他的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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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
鲜血顺着阶梯往下淌着,一道道河流一样的鲜红条带在地上汇聚成许许多多一小片一小片的血潭。
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断了只手,断裂处是被撕裂的痕迹,昂贵的西装此时在血泊里显得肮脏不堪,破败廉价,滚烫的血液从那人身上渗开来,蔓延的到处都是......
增光瓦亮的皮靴踩过流动的“红毯”,抬脚的瞬间带起地上粘稠拉丝的鲜血,细长绵密,血腥味儿被这双价值不菲皮靴带上一个又一个台阶。
精致高雅的拐杖缓缓拄进血液里,玫瑰花细长的茎叶缠绕在一起,顺着拐杖杆子攀缘而上,在枝头绽开出绚丽到极致的美丽。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花朵凸起的图案,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尊贵。
洛希踩过流血阶梯,拄着拐杖,金丝眼镜将他的尊贵邪魅,和冷清忧郁展现到极致,白皙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与这满地流淌的鲜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白西装干净整洁,手腕上戴着的女士手链在烛火下闪闪发光。
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黑衣人余光瞥了他一眼后,飞快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不禁想起组里有些资历的老人对面前这个少爷的评价:
“遗世独立的白玫瑰,表面上看上去拼了命想要融进这红玫瑰的盛宴,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权谋家。”
洛希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慢慢蹲下身来,干净的白西装一尘不染,在这片修罗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伸手摸了摸那具早已没有温度的尸体,看着自己手上粘着的血红,凝视一会儿之后,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那双精致的眼睛此刻早已没了先前的清冷忧郁,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疯狂,瘦削的脸庞露出癫狂的神情。叫周围人看的心悸。
谁也不知道,这朵纯洁的白玫瑰上的鲜红,是多年以来在黑市的金钱堆里摸爬滚打沾染上的鲜血,还是经年累月,吸收了黑市里鲜血的营养绽放后撕掉的纯白伪装。
他手上的鲜红到底是沾染上的,还是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太荒唐了。”洛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
扯出胸口西装口袋里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沾血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染鲜红,带着极致病态的美感,还未凝固的鲜血在丝巾上晕染开来,深深浅浅一层晕开一层,擦拭完毕后,随手扔在尸体上。
丝巾一角落在血泊里,鲜红自下而上晕染渐浅......
两旁站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下头当鸵鸟,希望面前这个变态恶魔把自己当透明人。
就在不久前,这个男人带着一箱炸药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杀进原先黑市老大的住宅,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军队!人均一把军刺手枪,见人就杀,疯狗一样!
黑市里面向来弱肉强食,争抢第一把交椅这样的暴力行为无可厚非,但是最起码每一任老大都会受到下一任的尊敬,就算是厌恶也好,形式上的谈判也是必不可少。
这位大爷倒好,直接带人抄家!
现在去上一任老大的住处,就是一片汪洋血海,比这里惨烈多了。黑市的门口用绳子吊在前老大的头颅,还在滴血......
这种疯狂变态的行为很明显,无非是要昭告整个黑市,这片地方,从此改姓“洛”了。
洛希看向一地的鲜红,嫌恶地皱了皱眉头:“真脏。”
淡淡的扔下一句话,不看周围人一眼,就继续朝着前方走着,目光冰冷猖狂,嘴角上扬,舌头舔着后槽牙,一副斯文败类的疯子模样。
那黑衣人见状,没出息地抖了三抖。
洛希踩着台阶往上,两边花坛里种满了玫瑰花,红白交错,鲜艳无比,泥土是翻新的,很明显是有人刻意种上去,但是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紧促,还没来得及将石阶和尸体清理,但是那上面的花瓣儿飘落在地,也是凄凉绝美妖冶的画面。
众人看着他一步一步踏上意味着至高权力的王座,臣服之余,又心寒至极。
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好人坏人都有,唯独没有规则,因为他们知道,弱肉强食就是最大的准则,他们的老大会制定新的规则。那把交椅,就是最大的权利。
被洛希保镖们拦在两旁的记者们扛着相机,举着镁光灯,接连不断地闪烁,一阵阵白烟从人群里飘出。
他们会将这里血腥的场面报道到世界各地,见证这一新旧交替,规则更改,权力交接的时刻。
看着面前老旧的木椅,上面粗糙掉漆的划痕,洛希皱眉。
那是每一任黑市老大觊觎一辈子的位子。
洛希对着身后一挥手,右手边上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是他的管家,他点了点头,手脚利落地将那把椅子搬了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砰———”地一声砸的粉碎!
所有人带吸一口冷气,就连镁光灯停顿片刻之后,对着碎掉沾血的木椅疯狂按下快门。
又搬上来一把高雅尊贵的真皮座椅,摆在原先木椅的位置。
洛希长眉一挑,面露满意,修长笔直的长腿一迈,坐进舒适的椅子中,看向地下的人群,笑意不达眼底。
洛希翘起二郎腿,拐杖敲了敲带血的地面“咚!”“咚!”。
“少爷!”管家恭敬的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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