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今天的鹤岚又是睡到了自然醒,她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门外挨个探出三个脑袋,她们分别是清欢、烟雨和画桥,她们都是敖岸山的侍女,如今被逢泰派来伺候鹤岚。
“鹤岚公主,您现在起床吗?”
床上的娇人嗯了一声,小侍女端着水盆走进去,床上的鹤岚只穿了一件流丝抹胸的薄裙,顺势把背后的长发一拢,露出凝脂般的肌肤,闪着莹润的光泽,在纤细的肩头汇成小小的亮斑,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一头乌发黑亮如绸,她坐起来揉揉眼睛,闭眼按摩着头皮,只见她脊背挺得笔直,闭目微昂着脸,艳丽浓郁的五官教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小侍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们虽然年纪小,没伺候过那么多的公主,但能来敖岸山做客的,哪位不是非富即贵的凝香露华,卸了粉黛也是佳人一枚,可鹤岚却天生一张明妆脸,不施丝毫粉黛也胜众花一筹。小侍女们看着她,心里好生艳羡,难怪睚眦主君愿意为她移尊敖岸山,这张脸莫说男人见了能疯,女人见了也会羡慕嫉妒得能疯,实在是太美了。
鹤岚气定神闲地按摩着头皮,而后深吐一口浊气,掀被下床,坐到凳子上开始剔牙,随口问道,“现在几时了,今天有什么活动没有?”
小侍女们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钦羡的目光,清欢欠了下身道,“回公主,原本是有的,但是今日一早九天玄女就带着初媛公主造访,逢泰神官原本想让我们过来喊公主的,但上神念及公主体弱纤细,特准公主不必早起,待午膳时分再引公主接见。”
鹤岚略微惊奇地哦了一声,刚俯身背后柔亮的长发就落到了前头,鹤岚瞥了她们一眼,却见三人都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闪着一片星光。她抿了下唇,轻声道,“帮我绑一下头发,这样披着我不好洗漱。”
三人如梦初醒,抢着都要帮她绑头发,但画桥最先找到宝带,终于如愿以偿地触碰到鹤岚的头发,顺滑的头发摸上去真与绸缎别无二致,心满意足的画桥怀揣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鹤岚绑了一个最好看的蝴蝶结,嘻嘻的憨笑一声,“公主可真好看,头发丝儿也是滑溜溜的。”
鹤岚举着铜镜剃着牙,闻言轻笑了一声,曼声道,“你们三位小娘子也水灵得很,但瞧你们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小,你们是从童仆做起的么,还是说从中下三重天过来的?”
鹤岚瞧着她们,眼神温柔似水,声音温甜绵软,一句“小娘子”喊得三人脸颊绯红。烟雨道,“回公主,我们三个都是从中三重天升上来的,老家在中天北的星河附近,那里都是些小部落,我们三个都来自那。”
清欢与画桥脸色瞬间垮掉,推了她一把,“多嘴,你说这个干什么。”
她们话语里多有责怪的意思,责怪烟雨把她们丢人的老家说出来。关于中天北,鹤岚前些天也听天帝说过,那里是神界有名的贫民窟,上头顶着神界极寒之境——大荒雪原,中间也是一片山石嶙峋的荒地,寒冷、荒凉,寸草不生,在那里生活的也多是山系的神灵,据说这种天神会一种法术,可以直接啃石头当饭。可天帝却告诉她这是谣言,天神也是六界的一员,不到一定境界也是要吃五谷杂粮的,谁能抱着石头啃呀,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中天北的问题不是穷,而是更严重的刁民问题。
鹤岚回来没几天,还不是很清楚那些人都干了些什么,居然能让天帝头疼。可是清欢画桥却是知道的,她们虽一早就被父母送去万神殿小堂进修侍女,可有谁听到她们来自中天北,不论亲疏,直接给她们仨扣上一个“刁民”的帽子,眼看气氛就要陷入尴尬,鹤岚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哦,那里啊,那里我知道的。听说中天北有一种很独特的石林山景,山上长着一种名叫‘微凉’的灵植,当地人叫‘铁皮藓’,模样就像地衣,落一场雨就能生长,有清神抑制火的功效,神民们也多靠铲集这个为生。”
三人为之愣怔,不错,她们老家的确长有微凉,当地人也直接喊它铁皮藓,因为那东西原本的模样很丑,黑不溜秋的,阳光照了就变红,像生锈的铁,虽落雨就会长,但中天北十几年才会有一场雨,卖也只能卖很少的钱,很快大部分的人就转行干别的了,铁皮藓呢,至今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三姐妹大眼瞪小眼地一顿看,有些惊讶鹤岚是怎么知道的,鹤岚含着水看出她们的惊疑,吐掉后拿起帕子擦擦嘴,得意一笑,“我可不和你们吹,这六界里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宝贝,本大人通通都知道,不光有铁皮藓,你们那是不是还有专门吃铁皮藓的红兔子,看到人就炸毛,皮毛特厚,做手套特别合适。”
三人失声大叫,“红兔子!对,有红兔子!天呐,公主您真的好厉害啊!”鹤岚朝她们压压手,“诶,低调低调,这都是基本操作。”
“公主真厉害~”三个小姑娘对她是更加佩服了,鹤岚心里也小小地得意起来,正想洗个热水脸,画桥端着金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表情无比虔诚地看着她。清欢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回来时双手通红地托着一条热乎乎的毛巾,嘴里念着,“公主公主,我用热水刚挤了毛巾,给您擦擦脸。”
鹤岚拿过毛巾的时候觉得还有些烫,看了眼她的手,说了声谢谢。清欢把额前的碎发一甩,格外大方地回着“公主客气了”。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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