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惜打听消息的速度委实令赵霓一惊。
辰时吩咐下去的事情,午时三刻便有了消息。
赵霓正在房中用午膳,而三小姐赵霖也被她留下来用饭。
她问了人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总不能一转眼就把人给轰走吧。
这显然也不合逻辑。
一上午的时间,赵霓将家中都有哪些人,大概都是些什么脾气性格,之类的都给摸清弄透。
但关于过去的她是什么样子,她并没有询问赵霖。
当然是不想为难这个小庶女,毕竟以赵霖的身份,在府中行事已经算是艰难。
还是不要雪上加霜的好。
还有就是赵霖与她并不算是亲昵,因此她也可以断定,二人在先前就不算是熟悉。
所以有些事情,赵霖还真不一定知道。
派出去打听的人将事情大概告知春惜,春惜听后,虽觉得惋惜,但不认为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
“小姐,您怕是无法见到那位上官女史了。”春惜颇为遗憾道。
赵霓已经放下筷子,正拿着帕子净手,此时觉得她继续演戏的时候到了,便只是双眼微微眯起。
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为何?”
春惜抬手示意出去打听的下人开口。
那人悄悄吞了口唾沫,才鼓足勇气道:“宫中司制司确实曾有过一位叫上官霓的女史,不过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小的打听得知,上官女史两年前不慎落水而亡,所以……”
赵霓啧啧两声,讶然道:“死了?那还真的可惜。”
实际上,她这会儿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这么平静。
虽说一睁开眼就成了赵霓,还是在两年后,可她还是略有幻想,万一还能回去呢?
即便是她先前的那副身子被旁人所占,亦或是仍在昏迷之中,她都未尝不是丝毫没有机会。
正是抱着这样的幻想,她才能如此平静坦然的面对发生的一切。
可如今得知,真正的她已经死于两年之前的那次落水,那也就再也没有可能。
她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便只能是赵霓。
那她的兄长怎么办?
情绪涌上心头,赵霓眼角在不知不觉中渗出泪水来。
春惜当即就着急地跳了起来,神情慌张无措,“小姐怎么流泪了?!”
赵霓迟缓地抬起手指,轻触眼角的肌肤,果然是湿润的。
按理说赵姑娘与她先前并没有丝毫交集,她这种时候不应该流眼泪的。
于是便借口道:“还真的是可怜,这么年纪轻轻的就……”
“长姐不必如此难过,前年的牡丹花会,曾听人说起过这位上官女史。虽说她不慎落水而亡,可五王爷念及旧情,在丧事上未曾怠慢。唯一的遗憾就是因为没能与五王爷成婚,所以入不了皇陵,因此墓地选在了皇陵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
赵霖眼神清澈,并没有什么杂念,说这些也只是为了安慰长姐。
“五王爷?”赵霓脱口而出地反问道。
没想到两年间,五皇子竟然已经成了王爷。
她若是当初没死……
春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小姐所说之人是五王爷未过门的王妃?说起来,五王爷还真的是深情之人,这么多年都未曾再娶。”
“也就向皇上求娶与上官女史关系交好的李女史为侧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赵霓婆娑着的手指微微抖动,与她关系交好的李女史?
莫非是宁儿?
究竟是不是宁儿,她也不好说。
毕竟她连宁儿姓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说,宁儿根本就没有姓。
宁儿不过是先前随她入宫的侍女,一同在宫中做工罢了。
也有可能是需要一个姓氏称呼,宁儿便选用了主家的姓氏。
李姑娘救了她的性命,为报救命之恩,她以李家义女的身份代替李姑娘入宫选秀。
而宁儿,也就是李家的侍女。
那么‘李女史’,也就能说得通了。
赵霓缓缓开口,语气清冷沉寂,“上官女史先前也不过是个即将入门的侧妃而已,说王妃的怕是有些过了。”
听旁人所述宁逸待她这般深情,她反倒是更觉得有问题。
不管她的死与宁逸是否有关,可如今的这副做派令她略有反感。
娶谁都好,可为何偏偏是宁儿,只会让她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春惜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为何小姐独独对上官女史的事情这般清楚,竟然还知晓她是侧妃?”
怎么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就想不到呢,譬如她和秋雁,小姐先前更信任谁。
赵霓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是在暗自盘算了起来。
他日有机会,还是要与宁儿见上一面的。
至于是否要相认还有待观察,可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弄清楚。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上官女史,今日听她的事情不由得有些难过。她可还有什么家人在?我想去见见他们。”
春惜狐疑道:“小姐对上官女史这般关注,可是因为她的名字中也有个‘霓’字?”
赵霓对此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样,有一个尚且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
其他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赵姑娘做过的荒唐事并不少,她如今不过是随便问问琐事,应当也不会有人生疑。
旁边的赵霖突然犹豫着开口,“我听说国子监的上官掌馔,是五王爷的大舅哥,会不会就是上官女史的兄长?”
这些事情她也并不清楚,所以这种时候说出来总有些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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