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沧桑的面容似乎因为某些事已经有些魔怔了,她跪坐在摊位前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低声念念叨叨,“他都死了,钱我一分没动全捐出去了,做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买断了他的性命还不够,还要这么一直无休止的骚扰我们,都搬了这么多次家,还是不能安生吗......”
女人斜倚着菜筐,已经洗的泛白的旧布衫在风中微微瓢着,她整个人已经只剩骨架般空荡荡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旁边的小姑娘似乎被这样的母亲吓到了,眼圈红着朝他们几个人控诉,“我妈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就不能离开,去找别人么?”
看到这样的局面,甘茹发自内心地觉得抱歉,她本意是想调查孔昌志,其实这母女俩也算是受害者,一个没了丈夫,一个从出生就没了父亲。
她半蹲下,视线跟小姑娘齐平,看着她道歉,“对不起,我本意并不是想要逼问你妈妈的,只是有一个人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我太想要抓住他,让别人都知道他是个坏蛋了。”
顿了顿,她蹲的更低了些,“打扰到你们我很抱歉。”
小姑娘却转过头没看她,低低抽噎了几声,没再说话。
她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万圆的头,又走到万剑玲身边道了声歉。
“走吧,以后再说。”
甘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巷口走,余之宽看了看低头流泪,已经陷进某种悲伤情绪当中的女人,没再开口说什么,跟再甘茹身后从菜摊离开。
“抱歉了。”闫飞朝着母女俩低头致歉,然后看了看已经先后离开的两个人,把手里的另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菜摊旁的空地上,“这里面是我们想要调查马友强的原因,也许,您会想看一下。”
躬身致意后,他跟上了老板和老板娘的脚步往车边走,心里对在万剑玲这边得到什么消息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算了,这边得不到线索,他就继续查卫家文吧,他在心里说服自己,总能查出来的,无非费了点时间。
万剑玲在摊位上缓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一旁红着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一软,“乖,妈妈没事儿,别担心。”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看见母亲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终于开心了一点。
“走吧,今天早点回去,妈妈给你做饭吃。”万剑玲擦了擦眼睛,起身把菜收到菜筐子里。
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旁放着的文件夹。
那是那几个人留下的,她捡了起来,掀开了一旁的绿色垃圾桶盖准备扔进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刚才那个女人温和的致歉,准备丢掉的文件夹已经扔进垃圾箱了,她又捡了过来。
也许,她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的。
黄色的文件夹被密封得牢牢的,最后还是被放置在了蔬菜堆积成一堆的菜筐里。
回城的路上,轿车后座长久的沉默最后被男人打破。
“今天的事儿,是我没有考虑清楚。”
余之宽看了看身旁头抵着车窗,眼睫微微垂着,格外安静的人,出声想要安慰。
听见他的话,甘茹抬眼看过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事儿不怪他,只是自己太过心急,想要赶紧调查清楚卫家文的身份,所以才在没有弄清楚万剑玲当下的精神情况,也没调查清楚过去这些年这母女俩经历过什么的情况下,贸然去打扰了人家。
余之宽看她这样也没勉强,留了几个暗中保护的人后,带着甘茹回了家。
甘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路灯昏黄,模糊不清,就像是她一直想要追究到底的真相一样,看不清前景。
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甘茹没什么胃口,直接上了楼。
余之宽跟着甘茹进了别墅,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她对今天的事特别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好像变了很多,她性格更加开朗,更重亲情;今天看来,她还有很重的同理心,如果是以前的甘如,她不会对根本没有太大干系的母女俩内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在意。
一旦觉察到,之前没注意到的很多怪异的小细节都开始浮现出来。
他突然想起了她车祸醒了之后的一个小细节,她,好像晕血。
虽然之前他们只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他确实记得,无论是刚刚结婚的时候,还是后来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她都不晕血。
他无知无觉地朝着客厅走去,坐下,右手边不远处就是餐桌。
还有鸡蛋面,她之前都不是不会做的,但从最近这一段相处来看,她厨艺很好。
奇怪的还有那次意外的亲密,他能感觉的出来,她的表现很生涩,全程都不知所措,就好像,刚刚经历人事一样......
一场车祸,一次失忆,会让一个人从性格到生活习惯都发生巨大的变化么?
余之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有次他临时回来取文件,撞到她在洗澡,意外看到了她后臀的胎记,胎记也还是那个胎记,人也确实是那个人,他却觉得似乎又不是那个人了。
余之宽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头倚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一种巨大的迷茫当中。他不知道自己注意到这些怪异之处是想要追究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儿的事儿。
结婚后,他跟甘如两个人一个在外工作,一个在家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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