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官的眼角和鼻子两侧擦了擦,周锦官忽然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什么,程毓璟面不改色,轻轻从她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周锦官身子一僵。
“我曾说过,除了感情,金钱和婚姻,我都能给你,钱你不缺,我就给你婚姻,事实上,我并非没有考虑过娶你,否则我也不会答应订婚,但是锦官,你要的太多,你超出了我能给你的范畴和选择余地,你将我逼得太死,如果我爱你,我可以接受你的手段和自私,但我不爱,所以我无法容忍。不要对我说求一次原谅这样的话,是你自己耍心机葬送了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偏离既定的轨道,你偏了,就不能完好无损。”
他说完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吃饭,不要让你父母担心,我能说的都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你父亲低三下四的求我,依然无济于事,你再纠缠,我也只会更厌恶,在我眼里,你还是曾经比较单纯的女子,我认为这样就够了,人有时候,就是为了一个印象而活。”
周锦官哭着摇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哽咽,到最后的失声,惊动了饭堂里等待的周朴文和周夫人,他们两个并肩而出,站在回廊下看了看,便唤了一声锦官,程毓璟走过来,经过我时,对我说,“出去等我。”
我点点头,飞快的绕过那一株巨大漆黑的梧桐树,回头看时,程毓璟已经牵着周锦官走到了饭厅门口,四个人在说着什么,因为天色已晚,灯光昏暗,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仍旧能察觉到那份凝重。
我顺着记忆走出了偌大繁复的庭院,何言已经等候在门口了,他正拿着电话拨号,见有脚步声靠近,拿着手机朝着我打了一束光,我本能的伸出手挡在眼前,他轻快的喊了我名字一声,我走过去,对他说,“程总马上出来。”
他点点头,看了眼时间,“九点了,我把车快一些,我们十点半之前能赶回市区,你要住在程总别墅吗。”
我摇头,“送我回富人区那里的别墅城。”
他微微诧异,“怎么,亲人住在那里?”
我抿着嘴唇,含糊其辞的说,“差不多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听说,蒋先生也住在那里。”
我嗯了一声,“见过。”
他呵呵笑着,便不再说什么,想来,我和蒋华东的关系,其实程毓璟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有立场来询问我的私事,反而会被我认为别有用心,所以才始终不提。
等了大约十分钟,程毓璟从黑影深处走了出来,他晚上搭着西服,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柔和的月光将他的脸庞笼罩的非常好看,他走到车旁,何言打开车门,扶着他坐进去,我跟在何言身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打了一个调头,开出了深巷,直奔公路。
路上程毓璟一言不发,倒是何言一直在和我说话,问我工作是否还上手,我说可以,他说不会的可以经常去问问他,财务报表是最严格的审查项目,一定不要出纰漏,而另外的重点就是客户资料和一些项目方案,也需要高格保密,不要经手第二个人,为了防止有人会陷害我,要记得从别人那里接手时用摄像头录下过程,假如出了问题需要警方介入调查,我也好有证据洗清。
忽然发现,我做了秘书两个多月,不了解的还有太多,而且这其中的门道非常高深,几乎一步一个雷区,不小心踩了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我正在紧张中,身后始终假寐的程毓璟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眼睛,有极其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无妨,就算出了问题,我也会保住你,我不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二次发生周锦官陷害你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