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扬了扬头,骄傲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一副总算可以光明正大怼你的模样,不过还是念着地点,对着明昭帝拱了拱手。
“既然陛下让臣说说想法,那谢丞相,得罪了!你家一堆狗粑粑事儿,你自己搞不清楚,干嘛,瞧着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好,想要给我们家添堵吗?
我觉着我家闺女也没有那么愁嫁,怎么我这个当爹的不愁,到是你这个没什么关系的人愁?怎么地,你觉得我闺女优秀,便起了心思当我闺女是你家的,你说合适般配我们就要嫁啊,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逼婚,你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谢安,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爹给你的那个窝窝头,要没有我爹,你哪里能到京城科举,早八百年饿死在大马路上了。
还一步登天,你现在倒好,将眼睛放在我们家里,你闺女处处在外挑剔我闺女,我就当小孩子不懂事,没想到你们家这不是不懂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就瞅瞅你这副做派,你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那个窝窝头吗?你要不要和我回府,当着我爹面给他最疼爱的孙女许人家?
……”
众人包括明昭帝都没有想到,宛城竟然这么……能骂,再看看气得不行的谢安,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一步,再远一步,生怕自己进入宛城的视线,被一起给骂了去。
宛城仿佛是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到谢安对面,然后……开始抹眼泪。
“爹啊,你瞅瞅,你当年就是把窝窝头给一条狗,那狗还知道给咱家看门,可不像这老东西,竟然背信弃义,欺负你的独苗和你的孙女,爹啊,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去这老东西的梦里和他叙叙旧,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昭帝这次是真的头疼,他万万没想到,宛城是“越战越勇”,竟还牵出已故的老忠卫侯。
众人看向谢安的目光带着鄙夷,显然是将宛城的话听进耳去。
单看宛城这样闹,陛下都没有一句惩罚,连言语上替谢安的开脱都没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当然要紧跟陛下的圣意。
“老侯爷……”
“你提什么提,你还有脸提我爹,我呸,你就是欺负我们家,欺负我,你瞧着我爹去了,没人给我撑腰,我又没有实权,就这么作践我们家,你可要记得,那皇位上坐着的,可是我嫡亲嫡亲的表哥!”
说着,还骄傲的看了眼明昭帝,一副“我有你撑腰我不怕他”的模样,眼见着谢安气得发抖,宛城像是终于想起了这起事件中的另一个主人公。
“林大人呢?林大人,这事我可要和你好生掰道掰道……林大人这般好教养,当然不会同谢丞相一般,对吗?”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林时琛”,此时朝上见过宛彦的人,都觉得忠卫侯这厮遗传的强大,这幅模样,竟和儿子差不离。
“林时琛”温和笑着,“自然,本就是我的不是,唐突了郡主,该是上门到道歉,只是怕侯爷觉得我不妥当,才一直没有张罗,没想到谢丞相耳目众多,竟是将此旧事翻出,还请侯爷见谅!”
“没事没事,你比他好看,好看的人说的话我还是能听进去的,不过……你这样貌,也不是顶好的,我家慢慢看不上的,你还是不要有什么心思的好!”
众人:……
“谢爱卿,朕看你这提议不好,你无需多言,退朝!”眼见谢安抖着唇又要说什么,明昭帝忙起身回宫。
而今日早朝,宛城在朝堂上当朝对骂谢丞相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还有人专门编了书来说。
“我从前怎么没觉得,咱爹攻势这么猛?”似是想到什么,宛彦用另一只没有抱蛐蛐的手拍了拍心口。
“还好还好,我是亲生的,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爹对我的爱,多亏了谢丞相,让我见识了口下不留情的爹是什么样的!哎,姐,你怎么提不起精神?要知道,爹早朝那么一闹,我们家又一次在京城出名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唉,你不懂,你不懂想要就在眼前,却与之擦肩而过的失落,最近不要招惹我,我怕我会发疯!”
宛云说完,独自往翡翠楼去,宛彦自从知道翡翠楼是宛家的产业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但当听到他爹说,那以后是他姐的陪嫁,他只能再一次哭泣。
不过眼下,看着他姐到了自家地盘,他就可以放心去斗蛐蛐了。
“小姐来了,可要上些您爱吃的糕点茶水?”孙娘巧笑嫣然,引着宛云到她常去的包间。
不一会儿,小厮端着一样样宛云根本不会入口的糕点进来,听着他们家掌柜热切的恭维,不敢多看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下。
“孙娘,我一个时辰后回来,在这之前,麻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边一切有我孙娘,任谁人也不敢乱来,小姐您慢走!”
再次踏进别庄,宛云的心思有些复杂,虽然说,可供选择的路有很多,可是她还是想走一条最危险,且最适合现在的她的路。
“人可醒了?”别庄的小厮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宛云大概看明白后,夸了一句:“做的不错!”然后往屋内走去。
男子依旧是一身白衣,端坐在桌前,手中把着一茶杯细细观摩,棱角分明的脸上,藏着几分温柔,让人觉得他的手上,不是茶杯,而是什么难寻的珍宝。
“咳咳!”宛云坐在林时琛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屋内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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