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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恪坐在三处的衙房之内,有些郁郁。

林衣衣不但归还了所有银两,还留下了自己上次购买的情报的全部详情。

“夜司就有这般大的威力吗,仅仅亮出腰牌,就让对方一夜之间不知所踪,人去楼空。”

“普通的民间情报买卖也不至于谨慎到这种地步,莫非她出身于他国谍报机构,属军情探子?”

“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要上报,事关家国黎民,怎能循儿女私情!”

陆恪顿感自己的形象伟岸而高大,但马上又感到了几分心虚。

“我为什么要这么形容……我们明明只是简单的银钱交易关系。”

摇摇头,起身敲了敲里间的门。

黄粱毫无形象的倒在躺椅上,正扭头看来。

陆恪组织了一下措辞:“指使,我昨日发现了一处暗藏情报交易的机构。”

黄粱点点头道:“怜花坊?你常去的那个?”

陆恪瞬间呆住。

“我是谁,我在哪,还有没有秘密可言了!”

“我要不要说我只是去买情报的,可是这样显得我好蠢……”

黄粱瞥了他一眼,道:“京都就没几家青楼是干净的,和他国有关的也不少,但只要他们不出格,不越线,就不用理会。”

陆恪迟疑道:“既然如此,他们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消失无踪吗?”

黄粱来了兴致:“怜花坊东家跑路了?你小子可以啊,寻花问柳寻到了暗探身上?”

“……”

“嘿,没出息,瞧你这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想查自己去查,出门右拐下行,你腰牌有权限。”

陆恪闻言松了口气,出门间又听到。

“用夜司身份骗姑娘我没意见,不能用强,更不能吝惜银钱,咱们丢不起这个人,知道没?”

陆恪脚下一个踉跄,加快脚步离去。

出了三处,右拐之后便见一狭窄的旋梯直通地底。

“咯吱”,“咯吱”

陆恪踩着潮湿晃动的木制台阶一路下行,直至地下,一扇通体漆黑,上有缺口的大门映入眼帘。

试着将腰牌放入缺口之中,果然严丝合缝,幽光亮起,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陆恪推开门,迈步而入。

这是一处极为宽广的大厅,墙壁满布燃灯,映照的四处灯火通明。

屋顶处凿开许多孔洞,有铁索横穿垂落,一道道木匣顺着铁索升降有序。

不断有枣色衣衫书吏穿行其间,从匣中或放入,或拿出文书卷册。

大厅正中案几整齐排放,更深处有标记编号,整整齐齐摆满册籍的俩排木架,中间留出堪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向着内里延续下去,望不到底。

一位面色和善的书吏迎来。

“大人有何吩咐。”

陆恪楞了一下,回道:“我想查一下最近俩月怜花坊相关,以及皇城司齐召背景。”

书吏客气道:“请大人将腰牌交于卑下,稍候片刻。”

陆恪点头称是,在靠门边的空置案几旁坐下。

一刻之后,书吏再次行来,手捧墨迹未干的俩页宣纸,连同腰牌一起交还于陆恪。

“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多谢。”

书吏点头致意,就此退去。

陆恪推门而出,回望一眼,却见门边刻着“玄鉴司”三个大字。

沿着旋梯缓步而上,及至回到衙房内坐定,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迷茫。

“总感觉自己好像野生的,什么都不知道……”

摇摇头不再多想,凝神看向手中宣纸,字迹工整,详略得当。

先看向第一页,有关于齐召的那份。

“齐召,享年三十五,十八岁入皇城司,履历平平,五年前以炼体十四窍开气海,得以升任班头。为人贪花好色,喜好赌博。其父齐寿……”

看起来,齐召资质平庸,背景寻常,只是一个普通的积年老吏。

陆恪按下心中疑惑,只是提了几分小心,就不再多想,转而看起了另一份情报。

“怜花坊,最初由南国商人杨柏所创……”,略过不太重要的内容,向下翻去。

“半年前,由林衣衣接手,青楼主打水域风情,暗中从事情报交易……于昨夜丑时,低价转售出手。”

“林衣衣,南方水泽十国行商林豪之女,年十九,气海境。”

“父兄于三年前行商途中失踪,下落不明。后林衣衣尽散家财寻其踪迹,无果,后被十国吸纳为暗探,几经周转,落脚京都。”

“注:疑似与水泽妖域有关,身边或藏匿有三阶以上妖修。”

“危险性评级:低”

陆恪不由吸了口凉气:“这个世界也太不友好了,下个矿井遇鬼物,逛个青楼遇妖修。”

“这可是天子脚下,皇朝京都。”

“险些就被她给骗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有气海修为!”

陆恪拿起那封尚未拆开的书信,暗暗想到:“还好我意志坚定,先前并未看信的内容,就是怕自己一时心软。”

“不过这下摸清了你的底细,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我陆某人都不会稍假辞色的!”

一边面色冷静的打开封口,细细看去,却是关于陆家另一支族人迁徙路径的调查,字迹娟秀,除了情报内容却再无其他。

陆恪不由有些失望:“搞得花里胡哨的,一封情报你写什么信……”

信中详略介绍了十余年前陆家别支离开京都之后久经波折,最终定居在了焦州。

而那一带地处西北贫瘠之地,资源匮乏,这支族人旅途艰难,屡遭险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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