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苏勋面容严肃,穿着顺天府尹官服,坐在正厅主座之上,苏涵儿受伤的手已被简单包扎,此时正在苏父的旁边,哭哭啼啼。正厅中还站立着下人,显得颇为严肃。
刚看到苏菱衣一袭摄政王妃服制过来,苏父就顿时怒指着苏菱衣道:“孽女!不肖的孽女!竟敢残害手足兄妹!还不给为父跪下!”
苏菱衣面上带着面纱,体态卓然,步履生风,并不因为苏父的发怒对她的情绪有任何影响,仿如这严肃场地中的一股清流。
她的一双水眸深亮,淡然地行到了正厅之中,只按礼节微微地向苏父行了一个小礼。
还不待苏菱衣说话,随后而来的范氏已经哭哭啼啼地道:“老爷,菱衣如今已是摄政王妃,涵儿便是被菱衣所伤,想来也只是菱衣心情不顺罢了,求老爷不要过于苛责菱衣!”
那般妩媚柔弱的模样,此时那眸色底处的狠劲竟已不见。
而范氏的字字句句里,好似在给苏菱衣求情,实则不过是在控诉苏菱衣无故伤人罢了,反而更惹人生气。
果然,苏父听了苏菱衣的话,当即便是重拍桌面,更怒指苏菱衣道:“孽女!便是摄政王妃,也没有入府便辱没母亲妹妹的道理!如今竟还出手伤人,真当苏家如今是你可随意放肆之地么!”
苏父的怒声几乎震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唯独没有震慑到苏菱衣。
苏菱衣仍是那般清身卓立的模样,苏涵儿恨恨剜着苏菱衣,恨不得将她当场掐死!
没想到苏菱衣居然胆敢伤她!
父亲正好回来了,她定要让苏菱衣知道害她的代价!
父亲哪次不是帮着她惩治苏菱衣!
苏菱衣伤了她的手,她要让父亲打得她浑身残废!
苏涵儿收敛的眸色中的恨色,变脸堪称比翻书还快,哭哭啼啼地对苏父道:“爹,您一定要为涵儿做主啊!如果不是丫鬟发现了涵儿,涵儿只怕现在都见不到您了!您没回来的时候,姐姐更是在府中对涵儿和母亲作威作福,涵儿便也罢了,母亲竟也被姐姐逼着行三跪九叩大礼……爹……”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颤上几分。
苏父难免对苏涵儿多了几分疼惜,看着苏涵儿受伤的手,苏父又对苏菱衣更为发怒了。
他怒指苏菱衣道:“孽女!我苏府岂养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女!今日必要重惩于你!”
苏菱衣一湾水眸深深,看着这一家三口跳脚演戏的模样,只当是看了一场大戏。
不过,他们的戏唱完了,现在是不是该由她来说了?
苏菱衣扫视了一眼范氏和苏涵儿,光是一眼就让二人为之震了震。
苏菱衣的水眸又凝向苏父,那一湾眸子不带任何惧怕,望过去的那一眼,甚至让苏父这一久浸官场的人都为之震慑。
但很快,苏菱衣就垂了垂眸子,这样的震慑感顿时就消失了。
苏菱衣声色一如从前的原主般柔细,声线却明显有力道了多:“父亲,冤枉。妹妹的伤并非我所为。”
分明是她在诉苦,却她的气势根本让人不可忽视。
苏涵儿听到苏菱衣如此说,当即便恨极了,指着苏菱衣道:“姐姐,你伤了我,为什么还在父亲面前狡辩!”
苏菱衣未管苏涵儿的跳脚,只是水眸淡淡地扫了过去,清声淡淡道:“敢问妹妹,你的手在何处所伤?”
苏涵儿不知苏菱衣问此意欲何为,但还是恨切切地道:“在后院!”
狠狠瞪了苏菱衣一眼,意及苏菱衣难道自己不知道么?
又向着苏父哭诉:“父亲,就是姐姐伤了涵儿……”
模样楚楚可怜,让苏父对苏菱衣的责怪又更深了一分。
苏菱衣却仍是不慌不忙,冷笑一声,目色不变,清声道:“后院那种偏僻之处,常是下人聚集之处,不知妹妹这种千金之躯,无故为何要去那里?”
苏涵儿听此目色闪了闪,一时倒是噤了言。
的确,全府都知道她身份尊贵,几乎不会踏足后院那种腌臜之地。
这次原是为了给苏菱衣一个教训,后院又是僻静,她做了什么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这才让人将苏菱衣引到了后院,之后她也去了那。
她原以为必会万无一失让苏菱衣狠狠得到教训,可谁成想……
想起她带过去的下人和她自己在后院的教训,苏涵儿目色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的神色变化,嘴角的冷笑深了深。
又不待苏涵儿回答,她转而又对苏父道:“父亲明察,妹妹手受的伤断然与本王妃无关。”
“妹妹作为苏府的小姐,原没理由去后院那种地方。本王妃先前之所以去了后院,原也是有人以父亲之名请本王妃过去。”
“谁成想本王妃过去的时候,没见到父亲,倒是见到了范姨娘。再之后,本王妃就被范姨娘带到了正厅来见父亲,无端又有伤了庶妹的罪名压到了本王妃的身上。”
“可在此之前,本王妃从未见过妹妹,请父亲明察!”
一字一句,说得条条是道,无非便是苏涵儿的手无端伤在后院十分可疑,而她这个见都没见过苏涵儿的人必然是无辜的。
而她苏菱衣甚至还被人以苏父的名义引到了后院,她苏菱衣还有被冤枉的嫌疑。
言语有理有据,苏菱衣说话是目色还有受了委屈之意。
一时间,倒是叫整个场地的气场偏向了苏菱衣不少。
但苏菱衣表现得越无辜,苏涵儿就越气。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手就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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