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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府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聚在顾未曦的院中端药送水。

顾未曦受的这一刀真是不轻,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伤口依然没有要结疤的迹象,稍微动一下就能扯到伤口。

“囡囡,皇上下了早朝就和你爹同来,你切再坚持坚持…”大夫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面色惨白的样子,心里就像被人剐了一般的疼。

“娘,我没事。吩咐人进来给我梳洗吧。”顾未曦忍着心口的疼,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意。

“可是你一动就会扯到伤口,娘实在不想你再受苦。”说着又要落泪一番。

“娘,我真的没事。我好歹也是个习武,哪有那么娇弱呀。”

“你还说你习武!你习武的怎么不挡着那一刀!”大夫人气的将手中的丝绢揉成一团。

顾未曦叹了一口气,“娘,您就别再唠叨了,皇上都快来了,还是给我梳洗一番吧。”

一阵忙碌过后,顾未曦由清莫搀扶着在院中的亭子里站着。大夫人和顾昭珣在将军府门外等待着皇上的到来,顾臣然和顾今墨则是依着顾未曦的嘱托到天牢中看望贺祈生…

“曦儿,皇上来了。”顾昭珣步伐沉重的走来。

“知道了。”顾未曦忍着疼痛往院门口挪着步子。

“曦儿,若是不行就不必硬撑了,这是贺祈生自己选的,为何要由你来承担。”顾昭珣实在是明白不过是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哪里需要豁出自己的命来护着他。

“大哥,若不是我带他进将军府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更可况自我救他那天起,他贺祈生的命,便是我说了算!”顾未曦用手捂着心口,死死的咬住下唇。

“安御,你的伤可有好些?”皇帝萧战随着顾老爷子进了院中。

“已无大碍,今日冒昧请皇上来,是有一事相告。”顾未曦摆手让侍女都退下。

“可是贺祈生的事?”皇帝看了一眼顾老爷子,坐在了亭中。

“皇上英明。”

“安御呀,他犯的是死罪。幸着你是救回来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解释?”皇帝招呼了顾老爷子一同坐下,两人品着初秋的茶。

“不如皇上听我讲个故事?”顾未曦站在一旁,秋初的风吹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且讲便是。”

“从前有一户做官的人家,生有一儿一女,儿子聪明伶俐,女儿才艺精通,乡里邻里都很羡慕。这个做官的老爷也是两袖清风,很受百姓热爱。可是有一天,镇上出现了另一个做官的大人和一群商户,他们承包了镇上所有的田地,随后又肆意抬高粮价。镇上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到清廉的老爷府中申诉。老爷不忍百姓受难,与商户起了纷争,不得已用自己的官职压制着商户。但是这些商户竟然与另一个做官的大人假传圣旨致老爷全家被屠杀,就连已怀胎九月的女儿也不放过。镇上的百姓都在为失去了一个父母官而悲痛。其实众人都不知道,老爷家的儿子逃过了劫难。这个少年逃出来时已经精疲力尽,却被抓住做了奴隶,任人宰割。少年心中的恨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浓。他想报仇,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明明是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为什么会被下旨处死?他开始恨那些杀了自己全家的商户,恨那个不问世事高高在上的帝王…”

“我从来没有下过什么密诏。”皇帝萧战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凝重。

“皇上可知道聋字?”

“自是知道。”

“此字何意?”

“聋,乃耳朵听不见或听觉迟钝之人。”

“可安御认为,聋,是天子之耳的意思。”

“天子之耳?”皇帝似乎对于这个说法有些惊讶。

“天子之耳,不闻百姓之苦,不闻百姓之愁,不闻百姓之忧。”顾未曦将半个身子倚靠在柱子上。

这风吹的人还真是有些心冷呀…

“皇上,您说您不曾下过什么密诏。可是却有人假传圣旨诬陷好人。这些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可是您却不闻不问。安御国这么大,这种事可能每天都在发生。你听到哪些枉死之人的哀嚎吗?你听到哪些奸逆小人的嘲笑吗?你听到了百姓们的哭泣吗!”顾未曦伤口隐隐作痛,不得不按着伤口轻声呼吸。

祈生,若我当初不带你回将军府,你今日可还有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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