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白家就住在隔壁的乱石村。
她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娘。
姨娘人都还算不错,这些年一直互相帮衬,至于这两个舅舅,不过是养不大的婴儿罢了。
听到这话,老张媳妇一拍大腿懊恼道:“咋又来了呢?我前些日子才去看过我爹,明明就好得很!”
颜离体态轻盈的下车,走在老张媳妇白式身前,睨了张二丫一眼。
“慌什么?人家再泼皮无赖不过一人,我们家不算张松也有五口,还能被她给欺负了去?”
张二丫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颜离,错愕的半晌合不拢嘴巴。
“娘,她这是中邪了?”
“甭搭理她,我们快回去,等下你爹那个木头疙瘩要是真把钱拿出来了,你大姐的嫁妆都没法子置办!”
白式说着脚程加快,张二丫小跑着紧随其后,直接将颜离甩在了身后。
日落西山,月色趁机悄悄的爬上云间,倒也明亮的很,暑热也因为这清冷幽暗的月色消散了一些。
颜离慢悠悠的往家走,忽而觉得身上有些黏腻,低头一看,才发现衣衫上血液逐渐干涸,和肌肤贴在一起。
今天一整天。
她不是挨打便是被唾弃,去镇上时还被白式吐了一身,纵然污秽不在,却还有些馊臭味。
罢了,先解决完眼前的事,再想个法子洗洗,若能利用此事在张家站稳脚跟,自是最好不过。
刚走到家门口的槐树下,院子里便传来两个妇人的叫骂声。
老张媳妇蹦的老高,妥妥的泼妇做派,指着人骂的凶悍样子,和今日中午对待颜离时并未分别。
“你说我不给爹看病,哪一次不是我巴巴的跑回去伺候,你和大弟倒好,一丁点的屁事也来找我拿钱!”
“我们大丫眼看就要出嫁,哪里还有钱补贴你们?”
另一边舅妈陈溪也不甘示弱,她声音拔尖,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对方的脸上去了。
“小家子劲儿的,我好心过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爹病死了都没人送终,结果你还不领情,竟然把我往外赶!”
“你等着瞧,今天你不给这个钱,你爹就算是病死,我们也会不管!”
陈溪胸口一起一伏的,她叉腰就要往外走。
老张媳妇儿气的要翻白眼,次次这贱人都能爹的命来威胁她,简直坏透了。
“你别走!既然说爹病了,我现在就跟你回去看看,要是你平白无故的咒爹死,我撕烂你的嘴!”
老张媳妇说着就要去扯陈溪。
恰巧这时。
颜离走了进来,清冷的月光下她身姿淡雅,身上血液晕染的地方,宛若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
她嘴角含笑直接搭上了陈溪的胳膊,声音柔柔的劝慰道。
“舅妈何必那么大的气性,我娘是个笨脑子,又是淳朴地道的老实人,难免会不懂得变通。”
听颜离这么说,陈溪觉得莫名其妙,平时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这是在跟她示好?
老张媳妇儿见此却是更气了,她随手抄起一把铁锹,冲着颜离就砸了过来。
“你给我滚出去!没良心的小贱蹄子,在外面让我丢人现眼不说,现下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欺负起老娘来了!”
这铁锹来的好巧不巧。
颜离只微微一侧身,便砸在陈溪的脚面上,后者当即捂着脚面,眼泪水都要疼出来了。
“哎呦,疼死我了,白凤霞你敢砸我,你给老娘等着,等我把你哥哥喊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老张媳妇白式也有些傻眼,她自小就怕那个大哥,也挨了不少打,要是他真来了……
正这般想着,突然一声清脆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舅妈,这事可不能让舅舅知道,要是他知道你从我们家拿了那么多钱去青楼包小馆,可是要休了你的!”
“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副震惊的神色,尤其是陈溪,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去青楼包小馆了!”
见大家一副不解的模样,颜离下意识掩住了嘴巴。
“呀!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们村西头的刘二哥不是你的姘头吗?他前些日子吃酒吃醉了,拦住我说了一通……害!想来是他乱说的。”
“噗嗤!”
颜离刚说完,张二丫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怎么每每都是你来,想来是舅舅压根儿不知道此事,舅妈,你尽管回去告状吧,若是颜离误解了你,大不了你也去镇上找人证明清白!”
陈溪被这俩丫头说的心里发慌。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晓得这些事,但若是真的被当家的知道了,只怕连这条命都要没了。
“得!钱我不要了,一口一个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要是你们再敢胡说八道,咱们就去见知府老爷,一人赏你们二十大板,看你们还能叽歪的出来!”
陈溪怒气冲冲地丢下这话,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白氏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打算着明日回娘家去看看,若是真是爹身子不好了,她断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颜离一眼就看出了白氏的心思,是以声音柔柔的开口道。
“娘!就是因为你空有一身爆脾气,却没有半点脊梁骨,他们才吃透了你,你若是再回娘家去看,日后他们还会再上门来要钱。”
张二丫眼睛亮亮的望着颜离,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连声附和:“娘,颜离这话说的不错,你若狠一狠心,岂会那么容易被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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