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心跳已经没有那么剧烈了。
听着纪云浅浅的呼吸声,青叹口气,窝在椅子上找个舒服点的角度也睡了。
五个小时前——
下午七点钟,与那个人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
“你迟到了。”背对着他的人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学校里有事耽误了。”杨和星喘着粗气。
他为了省钱,并没有搭公交车回来,而是选择跑回家,然后匆匆吃完饭又赶到这里。
他以前没有晚上出去的习惯,再这样下去,妈妈或许要怀疑了,说不定还会打他几下。
上次留下的伤还没好,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打脸就好,不然纪老师一定会问的。
杨和星浑浑噩噩的想着,纪云的脸与母亲的脸交织在一起,一会儿是母亲生气的脸,一会儿是纪云温柔的脸。母亲的怒骂声与纪云的柔声细语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着,杨和星脸有些发白,原本绷直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不太站得稳。
“怎么了?我上次打的针有效果了?”前面的人似乎感觉到杨和星的动静,转过身平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杨和星低着头,嗫嚅着回道。
“啧,真不知道我怎么看上的你,胆子这么小,倒是有些配不上我的实验了。”对方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左手捏着杨和星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
对方的手带着老茧,下巴有点痛——事实上确实是对方用了点力,他松手的时候,下巴有一道红印。这个年纪的小孩,生活就算再糙,丰富的胶原蛋白让他们的脸远比大人精细保养的脸要嫩。
杨和星听出了对方的不满意,身体抖了一下,被强迫抬着的头僵硬着不敢动,对方的样子映入他的眼中。
整洁的头发往后一梳,黑色的大衣里穿着黑色的衬衫,笔直的裤脚、蹭亮的皮鞋无不昭显着主人的高生活品质。而且对方身上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
“看来药力还没彻底挥发出来。”对方嘴唇微微一勾,“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也不能长时间盯着你,不过我找到了帮手,听说他就在你的班当老师?”
他说的是新来的徐老师吗?
杨和星的脑子有点混乱,原来真的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好人。
徐老师和这个人是一伙的。
杨和星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行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对方温和地说道。
杨和星的内心挣扎了许久,抿着嘴小声的问道:“先生,我的报酬,”
“放心,少不了你的。”对方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厚厚的信封,“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敢开口呢。不过别叫我先生了,我还是更喜欢'博士'这个称呼。”
“好的,博士。”
杨和星接过信封,依旧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
“我下次再来看你。”对方拍拍杨和星的头,他的身子明显的打了个哆嗦,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兽在面对强劲的猎人时又害怕又不敢放松警惕,这让对方心里有些愉悦。
“我新的药已经有眉目了,说不定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呢。”对方在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
杨和星脸色苍白,牙齿咯咯的响,很快他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有股铁锈的味道,才惊觉他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他至今还记得上次打完针后的疼痛,这一次的新药会不会比之前更痛。
那个人说过他是他的药人,不榨光最后一点价值是不会扔掉的。他以后是不是要被注射很多的药?
杨和星很茫然,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他害怕,害怕回家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本来学校能让他缓解一二,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不管是哪里都没有能庇护他的地方,他好害怕。他不怕被打,但是很怕那个博士手上的针管,里面的药水让他很难受,而且他也知道这些药水说不定哪天就让他消失了。
就像他之前看到的新闻一样,警方破解了一桩非法实验,而那些实验体,无不永远的闭上了眼,身体溃烂,面目全非。
说不定,他以后也会变成这样。
杨和星弓着身子,渐渐的,轻轻的抽噎声响起。
他不想死。
他想放弃。
可是那个博士不会放过他的,他说过他正好缺一个孩子做实验,而且,妈妈的病很严重,家里很需要钱。
“轰隆”
大雨倾盆而下,很快杨和星的衣服就被淋湿了。
杨和星回过神,护住信封赶紧往家里跑去。
“你死哪去了?”躺在床上的女儿面色蜡黄,语气很冲,“大晚上的还出去玩,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没看到你外婆在洗碗吗?还不快去帮忙?”女人叫道,“是不是要我拿棍子抽你你才肯动?”
“你干什么啊,”头发有些白的老人瞪了一眼女人,转脸温柔地对杨和星说道,“快去把衣服换了,现在天气转凉了,小心别冻感冒。衣服换完就放那,一会儿我洗,你赶紧回房间写作业。”
杨和星的脸很苍白,缓缓地将护着的信封拿出来,“都湿了。”
杨和星有些难过。
“这什么啊?”老人接过信封,结果一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现金,厚厚的一把,红彤彤的。
“小星啊,这钱你哪来的?”老人一惊,她不相信自己的外孙会偷别人的钱,但是这么多的钱怎么解释?
“小星啊,难道是你捡的?”
“小兔崽子哪有这么好运能捡这么多钱?我猜就是偷的。”女人冷嘲热讽,“真是长本事了,我看以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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