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让红蕉带着桂姐儿到后院玩,和小黑、苏玉三人一起搬瓷器。
在进门的右边摆了一个落地的白瓷大梅瓶,插了一把河边割的芦苇。
左边进门最显眼的位置的多宝阁上,摆着店里卖得最好的白瓷茶具。临窗木架子上放的是插花用的器皿,有梅瓶,花觚,黝黑发亮的紫檀木衬着洁白的瓷器,即便行人从街上经过,瞟上一眼,也能立刻被架子上的瓷器吸引。
铺子中间没有设多宝阁,长长的木桌上摆了一些日常用的碗碟。
右边的墙上挂了一副《秋林飞瀑图》字画,下面摆着圆桌圈椅,是给客人休息用的。圆桌用蓝色的绒布垫了,摆了一套做得小小的却很精致的白瓷茶具。
“阿玥,你真行啊,这样一摆弄,整个屋子看起来明亮了许多,显得干净又雅致。”苏玉打量着店里的摆设,赞不绝口。
小黑也觉得这样很好,“客人从外面的橱窗上,能看到精致无暇的插花瓷器,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想要走进店里瞧一瞧。走进大门,在最显眼的位置放了店里卖得最好的茶具,并且一整个架子上都是茶具,随便客人怎么挑怎么选。要是挑不过来,还可以在圆桌旁休息喝杯茶。”
苏玉看向苏玥,目光充满赞赏,“连客人喝茶用的茶具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喝上一杯茶,就会看上咱们店里喝茶用的茶壶茶杯,舍不得放下。”
苏玥翘了翘嘴角,“我见彩云坊都是差不多这样的摆设,把最流行的和卖得最好的摆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客人一进门就能吸引过去。彩云坊还有供女客休息用的桌子凳子,别小看这些桌子凳子,桌布和凳子上的搭巾,都是用店里最贵的料子做的,我每次去彩云坊,都好喜欢那些桌布搭巾……”
苏玉想到店里的生意,叹气道,“铺子交给咱们老爹,真真可惜了咱们苏家烧出来的这么好的瓷器。老爹脸皮薄又死爱面子不喜经营,铺子都懒得打理,瓷器上落了厚厚的灰也不知道找人擦下,照这样下去,铺子迟早会砸他手里。”
苏玥安慰道,“彩云坊的料子能卖得那么好,我们学了彩云坊的经验,相信我们家的瓷器也会有起色的。”
苏玉抿了嘴笑,“听你这么一说,姐倒很想去彩云坊逛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苏玥笑嘻嘻地挽了苏玉的胳膊,“你不是不喜欢逛街吗?每次叫你去逛街你都嫌吵,下回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我们带上桂姐儿,先去彩云坊挑两块料子,然后去吃赤豆圆子,甜甜糯糯的,她肯定会喜欢吃。吃饱喝足,我们再去兰湖码头看大船,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看大船。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碰见远洋回来的货船,船上装的都是舶来货……”
一边走一边说,两人穿过柜台旁的小门,去前院的天井找桂姐儿。
说到兰湖码头,刮台风那天夜里,刘江的人偷袭了兰湖码头,幸好在台风来临之前,船上的渔民及时撤离转移了,让倭寇扑了一个空。
刘江真是狡猾,趁着刮台风,城中戒备疏忽,举城都在准备抗击台风的时候,来了个突然袭击。好在码头的渔民安然无恙,转移的时候就把钱财,鱼虾之类的带走了,倭寇见没有东西可偷,气急败坏之下,用刀剑毁坏了好几艘船。
台风过后,官府安排了人帮着渔民修补船只。
不怕刘江这样小打小闹的,就怕刘江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苏玥记得上辈子,不出三个月,刘江发动了一次大的袭击,抢劫了珠海边上一个村,死伤了好些村民。
“刘江真是太狡猾了!光知道抢劫平明百姓,算什么好汉。”苏玥咬咬牙,拽下一片芭蕉叶子,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重要的信息告诉林知府?
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告诉林知府?肯定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过来的,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对方不骂自己是鲶鱼精才怪。说自己未卜先知,对方也未必会相信?
正犹豫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
王氏睡好了午觉,用青盐漱了口,见来人留着山羊胡子,头发半白,初看像哪家铺子的账房先生,忙把人迎进堂屋,让红蕉上了茶。
来人开门见山说今日有要紧事找苏家贤婿。
找小黑?对方穿着打扮像是账房先生,莫非是要来买苏家的瓷器?
王氏见来了大买卖,急忙吩咐红蕉去前头把正守着瓷器铺子的小黑叫过来,自己则笑盈盈地陪着来人喝茶。
先生见小黑皮肤黝黑,身体结实,捋着花白的胡子不停颔首。
小黑被人看得满脸狐疑,手扶着圈椅坐下。
王氏见先生没有示意她离开,便是默许,悄悄拉了个椅子坐在小黑旁边。
“老朽是林知府麾下的幕僚先生,不知苏家贤婿贵姓,如何称呼?”幕僚先生说话文绉绉的。
小黑听了连忙拱手,“先生过谦了,鄙人免贵姓江,人称小黑,先生可以叫我小黑,先生如若有事,不妨直说。”
幕僚先生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今日奉知府之令,找苏家贤婿小黑商量要事。”
“不知何事?”小黑听了半天,还没进入正题,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谁知幕僚先生顿了顿,没有说话,又开始捋着胡子从头到尾打量小黑。
“先生这是挑女婿啊?小黑他可是名花有主的人。”王氏当场翻了白眼。
幕僚先生的目光定格在小黑的黑脸上,惊讶出声,“长得是真黑啊。”
声音很轻,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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