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准备冲锋……”
李汗青的怒吼声如平地炸雷响,响彻了汝水两岸,震动四野,也震得汉军阵营里一阵骚动,还在休整的汉军将士纷纷起身,就要准备应敌。
以两千多黄巾步卒向两千大汉精骑发动冲锋,这话要是由其他人说来,汉军多半只会当做笑话听。
可是,这话是李汗青说出来的,是那个单枪匹马就敢朝三千大汉精骑冲锋的李汗青说出来的。
他们岂敢不信,岂能不惊?
可是,等他们匆匆起身,上马的上马,列阵的列阵,却发现对岸桥头的黄巾军阵营里毫无动静,而先前还在马背上横枪怒吼着的李汗青已经跳下马去了。
又是虚惊一场……
大多数汉军都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有些汉军气愤不已:他是在消遣人啊!
曹操神色阴沉地望着施施然隐入黄巾军阵中的李汗青,最终只得又无奈地翻身下了马。
李汗青自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步卒向大汉精骑发动冲锋,即便他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也不敢拿两千多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不过,约莫个把时辰之后,他又照例翻身上马,一扬长枪陡然一声怒吼,“兄弟们,跟我冲啊……”
依旧声若平地炸雷响,依旧响彻汝水两岸、震动四野,依旧震得汉军阵营里又是一阵骚动。
李汗青的命令变了,从“准备冲锋”变成了“跟我冲啊”,汉军哪敢有丝毫怠慢?
可是,李汗青依旧像先前一样,把长枪挂回马鞍旁跳下马背去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好似吼了这么一嗓子整个人都舒坦了。
看着汉军听到自己的怒吼声后那惊惶的样子,他确实觉得很舒坦。
人的名树的影,我李汗青如今也有了这偌大的名头,只需要吼一嗓子就能让汉军如临大敌……岂不威哉!
汉军此时的反应,正好说明了他在长社城外没有白忙!
钟繇和众将士也在关注着对岸汉军的反应,见李汗青走回来,钟繇扭头望向了他,由衷地赞了一句,“汗青威名之盛,让元长大开眼界!”
李汗青呵呵一笑,“我这威名还是不够盛啊,要不然,汉军早该调头跑了!”
说着,他突然抬头望了望天色,话锋一转,“元长兄,以你的估计,波帅他们……此时是否已经走出了郏县县境?”
钟繇微微一怔,皱眉沉吟起来,“昨夜休息不足,今日又是一路急赶,军中的家眷们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过……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即便还没有走出郏县县境,应该也已经进入了伏牛山区……”
说着,他突然眼神一亮,“汗青,我们也准备撤离了吗?”
能为波才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固然好,可是,若再等下去,只怕汉军的援军也会追上来,到那时,再想撤离就悬了。
只是,他望了望对岸的大汉精骑,嘴角又泛起了一丝苦笑,“两条腿如何跑得赢四条腿啊!”
李汗青淡然一笑,“元长兄,可敢与我一同冲阵?”
钟繇一怔,顿时就急了,“汗青不可鲁莽,宛城境内还有皇甫嵩部……我军必须尽量保存实力啊!”
李汗青却是笑容不减,“元长兄勿忧,汗青自有计较!”
说着,他一扫周围几个军侯和一众亲卫,“诸位兄弟,可敢随我一同冲阵去?”
“有何不敢!”
众将与周武方宏等人纷纷抱拳,神色激昂,“能追随校尉大人(汗青将军)是我等之幸!”
见状,一旁的钟繇满脸无奈。
李汗青却神色一肃,“好!传我将令:待日落西山,便是冲锋之时!”
日落西山是为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晃的正面西之人的眼睛!
曹操的大汉精骑驻于汝水东岸,可不正面西?
钟繇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一听李汗青这话便抓住了重点——日落西山时,顿时神色一动,只是依旧有些担心,“汗青……此战,我军固然可以占得天时,可是,军中战马匮乏,步卒冲锋速度太慢……”
李汗青轻轻地打断了他,“元长兄,我军也有骑兵啊!我、你、五位军侯,还有亲卫营调来的十骑……足够了!”
波才从亲卫营调了十骑给李汗青充当斥候,算上前军的骑兵,一共十七骑……
钟繇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十七骑去冲两千……”
可是,后面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十七骑去冲两千骑……这事也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可是,眼前这位是李汗青啊,是那个单枪匹马就敢去冲三千大汉精骑而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李汗青!
见状,李汗青轻轻地拍了拍钟繇的肩膀,那动作那神情不像个半大少年,倒似个语重心长的长者,“元长兄也清楚我军目前的处境,此时再不拼一把,只怕越到后面就会越艰难!”
他固然不想多伤性命,却不是不敢杀人,更不是不能杀人,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事到如今,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汝水河畔大开杀戒了!
既然他李汗青的威名还不能让敌军望风而逃,那就继续打、继续杀!
被一个看似单薄孱弱的半大少年如长者一般地拍着肩膀,钟繇这个颍川有名的青年才俊却生不出半点儿抵触情绪,只是轻轻一叹,“汗青所言不无道理啊!若是此战能夺下些战马,我军的处境必然能有所改善,只是,一场血战,必然会添许多伤亡……”
说着,他担忧地望向了被安顿在方阵后方的几十号伤员,那是在那场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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