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霜这番话说的诚挚,水梅月不觉红了眼圈,握住姐姐的手。
“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不会因外人两句挑唆就淡了姊妹情的。”
“这才见我们姐们同心同德。”
水兰霜也紧紧握住梅月的手。
不多时长公主等人回上岸来,就有宫女禀奏筵席准备好了,长公主便含笑请诸人入席。
筵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琼浆佳酿,众人依照辈分依次落座,不巧,苗湘儿正好又和水兰霜坐了对席。
长公主先执杯说话,大概就是说宫里即将添新人,大公主盼后宫和睦,皇嗣兴旺等语。
不知不觉三杯五盏就喝下肚,那苗湘儿和邻座一位周姑娘说话。
她话里带着刺:“周姑娘你尝那盘素参味道如何?这种东西只流放罪人的北漠才有,我猜,梅月姑娘去北漠时一定吃过吧?”
她这次学了个乖,声音不是很大,除了邻近几个人其他人都没听到。
但也有很多人看向水梅月,毕竟她在这筵上是独一个被发配流放过的人。
周姑娘用绢子掩口巧笑:“可能梅月姑娘还吃了不少呢!”
其他有攀附苗湘儿的人都随着笑。
水梅月登时涨红脸颊,囧着低下头去。
水兰霜嘴角浅浅一弯,轻抚水梅月手臂笑道:“正是呢妹妹!这素参可是罕见山珍,想必公主下也是吃过的,才会拿出来款待众人!”
话里牵进来长公主,还点出苗湘儿暗里讽刺公主朴拙,竟用荒野之物待客。
旁人生恐惹祸上身,都闷头大口咽饭菜不敢接话。
苗湘儿没得逞反被压话,忙转了风向:“咱们如何敢和公主娘娘比,这世上难道还有公主娘娘没吃过的东西么?”
虽面上逞强,但言词里明显落了下风。
偏那个周姑娘嘴贱,又阴阳怪气问水梅月:“姐姐在北漠可当真吃过素参?听人说这东西十分金贵,有钱都买不到呢!”
水梅月自从来了慈瑄阁便被众人冷待,现在苗湘儿一而再的拿她说事,水梅月堆积在心底的怒气一下子被激出来。
就见她用筷子夹了个蟹肉丸子放碗里。
不冷不热道:“北漠我虽说去过,但没几天就回来了,所以素参金不金贵我真不知道,但京城多得是螃蟹,这种无脑横行的东西哪都有,苗姑娘家里有钱——就能买到的。”
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连讽带刺把周姑娘堵的无话可答,脸颊涨得通红,只恨没地缝可钻。
旁人都冷眼看着她们斗,是个聪明的都不参言。
就连薛莹也低下头喝酒不说话了。
水兰霜更是有些意外,水梅月一直是个谨小慎微的女子,路不多走一步,话不多说一句。
她竟从没发现原来水梅月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水兰霜正胡思乱想,忽见长公主命宫女为众人斟酒,并笑言这是保养女子容颜的玫瑰酒,喝多些也无妨。
长公主尤其对待进宫的三人道:“曾有诗曰‘棠梨落叶胭脂色’你三位佳人虽是沉鱼落雁之容,若再保养些岂非锦上添花?”
三人立刻起身领赐,一饮而尽。
苗湘儿放下杯后弯着眼睛笑:“还是公主娘娘慧心巧思懂得多,臣女受教了。”
长公主浅微微颔首:“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呢?本宫也是喜欢美人的。”
苗湘儿:“公主娘娘说的是。”
她拍了半天马匹忽然话锋一转居然又绕回水兰霜身上。
“兰霜姐姐毕竟比我虚长两岁,想必更懂得如何扶护容颜,我做妹妹的年轻不懂事,以后还要姐姐多教导才是。”
“又犯病了,这个贱女人又犯病了。”
水兰霜在心里狠骂。
这回她竟公然讽刺水兰霜年纪大,没她年轻貌美,真是个不打不舒服的贱骨头。
水兰霜暗里握紧拳头,心道若我还是凤位之主必早把她塞狗头铡里剁成馅。
这次定给她的厉害,让她闭上狗嘴。
水兰霜心念一转已有了应对之词。
她轻闪一下滟潋双眸,望向筵上众人道:“妹妹这话严重了,若是论位次年岁,妹妹怕是忘了席上有公主娘娘和诸位国公夫人在吧?”
天下没有女人愿意承认自己年老色衰。
更厌恶在自己面前装娇比嫩的女人,所以从长公主起,到各位夫人和席间众人,无一不沉了脸,一双双眼睛都带着锋刃看向薛莹汐。
苗湘儿原本嬉笑的脸皮霎时凝固惨白下来。
她终于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站在席前不知所措。
水兰霜暗自冷笑。
你不是喜欢斗吗?
不是喜欢暗箭伤人吗?
我就帮你把毒箭万箭齐发,让你尝尝被万箭穿心的痛苦。
长公主一直沉默不言,但脸色已暗沉下去。
薛莹汐仓惶跪地磕头:“公主娘娘,臣女知错了,臣女只是羡慕姐姐华容月貌没有其他意思,是无心之失,还求娘娘饶恕我这一次。”
“你起来罢,不用跪。”
长公主语气很淡。
“本宫是说过,人人都爱美人,但后宫的女人不仅要美,更重女德,否则如何养就供奉执事、寤寐求贤之德?
薛莹汐不敢起身,跪地瑟瑟发抖,双泪涔涔而下。
座上众人皆寂然无声,没有人敢多言一字。
长公主又道:“本宫宴请诸位无非是亲近之意,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尔等且可退下罢!”
一场欢宴不欢而散,薛莹汐忍耻含羞告退。
水兰霜和水梅月则在宴席后有得了长公主所赐两个镶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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