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霜跟随着博安,拐过几道游廊来到了一处房门前,此时房门打开,从门外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几声低哑痛苦的哀鸣声。
“这是……”
水兰霜不解的看向博安,有些混沌的脑海似乎因为发烧的原因,连思绪流转都有些不那么顺畅。
“水二小姐,请。”
博安伸手,水兰霜看了一眼房门,随即跨了进去。
屋内弥漫一股血腥之气,博安几步上前引着水兰霜进了内屋。
坐在床前的大夫一见博安到来,连忙起身,博安上前问话,却得来大夫的连连摇头。
“恕小人直言,这位公子身带沉疴,毒入肺腑,怕是……”
“你说什么?”
博安闻言大怒,一手揪住了大夫的衣领。
这大夫之言竟意语千岁爷命不久矣吗?
大夫被博安吓到,连忙躬身求饶,他半夜被人蒙了眼带到这里来看病,却未曾想说句实话竟惹来此人暴怒,顿感生命受到了威胁。
博安终究忍住了火气,蒙了大夫的眼,又叫人进来将大夫给扔得远远的。
“水二小姐,你说能帮千岁爷度过此次难关,还请水二小姐救上一救。”
博安此刻已然是病急乱投医了,看向水兰霜的时候只想起来了千岁爷之前所说的那些话。
水二小姐天赋异禀,危机时刻是个值得他相信的人。
博安想着或许水二小姐能有什么办法救下千岁爷才是。
水兰霜此刻脑海难得清楚了几分,之前的浑噩也似乎在看到床上昏迷的人时,消失了大半。
博安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水兰霜后知后觉的看了他一眼,才想起来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她之前说能帮助燕明知度过难关,是指关于淮丘悍匪叛乱之事,却哪想到博安竟误会了意思。
只是看着博安希冀的目光,水兰霜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无奈,水兰霜只能暗叹一声,思索片刻让博安去将罗廷年给找来,也只有他的医术能让她有所信赖。
博安连忙亲自出去吩咐,剩下水兰霜独留在房间里。
她上前几步,便看到了床上陷入昏迷的燕明知。
眼前之人似乎正经受着痛苦,眉头紧锁,口中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水兰霜坐到床边,纷乱的思绪袭上她的脑海。
想起之前明若被人生生拖走,哀声求救的场景,又想起自家哥哥被连累要去戍守边疆,这一切只因军需案件所累,而她知燕明知和这件事绝对脱不开关系。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之人的算计。
水兰霜这般想着,竟是心中升起一股怨恨,她伸出手,慢慢的朝着燕明知的脖颈间而去。
叶家被抄家罚罪,大哥被贬去戍边,燕明知既和军需案脱不开关系,那又有什么资格独善其身?
双手已经触碰到燕明知脖颈,只要她用力,眼前陷入昏迷失去反抗之力的人,就能被她轻易杀死……
然而下一秒,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却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水兰霜惊呼一声,抬眼看去就见燕明知已然睁开了双眼,正眸光幽深的看着她。
“你想……杀我?”
燕明知艰难开口,抓着水兰霜的手掌因为身体的痛苦而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水兰霜痛呼一声想要挣扎,心里也因为作恶被抓现行而慌乱无比。
“我没有,我只是想替千岁爷检查一下。”
水兰霜辩解,心里也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怎么刚才就被怨恨蒙蔽了理智呢?
心知自己想要暗下杀手的举动,定然会激怒燕明知,然而正当她想挣脱燕明知的钳制时,却发现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唔……”
燕明知压抑着痛苦的嘶吼声,身体里传来翻天覆地的剧痛,像是胫骨寸断一般,一刻不断的折磨着他。
绕是如此,燕明知还是紧紧的抓住水兰霜的手不放。
“千岁爷,你先放手,我去给你叫个大夫过来。”
水兰霜挣扎,燕明知紧抓不放。
“你为何……想杀我?”
燕明知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
水兰霜怔了怔,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破罐子破摔一般咬牙回答道:“军需案件明文公府含冤受屈,我家哥哥更是无辜被牵连,我知道这件事定是和徐丙隆脱不开干系,你说不定也是幕后推动之人,你叫我如何不恨?”
燕明知嗤笑一声,忍着疼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你什么意思?”水兰霜惊怒。
然而燕明知已经痛苦不断颤抖了起来,努力保持的清醒也再次消散。
“喂,燕明知你怎么了?你倒是先放开我啊!”水兰霜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哪知燕明知痛得狠了,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放到唇边,张口就咬了下去。
“燕明知,你快放开我……好痛!”
彻骨的疼痛让水兰霜惊叫起来,只是咬在她手腕上的牙齿却半点不见松懈。
鲜血顺着燕明知的嘴角流下来,一部分滴落在床铺上,晕染开一朵朵红梅,一部分竟被他无意识的吞咽入喉,流入腹中。
水兰霜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咬断了,她不断拍打着燕明知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怎么了?哎呀,千岁爷,水二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门外赶回来的博安听见了动静,进来就看到让他瞠目结舌的场景,连忙上前将水兰霜的手从燕明知的口中解救出来。
本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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