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正然回来没有两天,朝中就传来了消息,军需案件有了重大的突破,徐丙隆果然有鬼,大理寺更是在其家中搜出了与叛军广厉容的书信内容。
原本被下令发配充奴的叶家老小,这下总算是沉冤昭雪,得到了皇上的赦免。
只是叶大人因为自身的疏忽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事件,虽然免去了罢黜和充奴的惩罚,却还是因为失责被皇上罚没一年俸禄,闭门一月静思己过。
得到这个消息的水兰霜终于放下了心,奔波劳累数日的艰辛,这一刻才终于迎来了满意的结果。
压在心头的一个重担卸了下来,水兰霜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然而许是之前操劳过度,紧绷的那一根弦松懈,她竟是直接病倒了。
罗廷年过来给水兰霜把脉开药,也把外面的消息带到了水兰霜的耳边。
他们之前就已经查到了徐丙隆的头上,蛛丝马迹表明他和北镇王关联甚密,至于水兰霜和燕明知所说的,徐丙隆和广厉容勾结一事,其实也只是她根据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猜测而已。
只是水兰霜没有想到她的猜测没有错,徐丙隆的确和广厉容有勾结。
徐丙隆暗中私吞军需物资,而那一批被私吞的军需则是被人悄无声息的运往了淮丘,作为资助广厉容叛乱的补给。
“徐丙隆私吞军需勾结叛军一事,皇上已经下令直接抄家,只是这件事依旧留有蹊跷。”罗廷年心有疑虑道。
水兰霜半倚在梨木贵妃榻上,一张俏脸带着病容,竟是难得显露一丝脆弱之感。
“徐丙隆在原籍老家圈买官地一事,除非北镇王点头否则绝不可能毫无声息就办成,军需一事也断然和北镇王脱不开干系。”水兰霜细细思索着,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真相让人毛骨悚然。
“二小姐的意思是说?”罗廷年双目圆瞪,话未说尽却已然心惊胆战。
徐丙隆一边暗中勾结叛军头领广厉容,另一边因为官地之事和北镇王有了牵连,若是细细思索一番,或许其实徐丙隆不过是个在中间充当桥梁的人,真正幕后支援广厉容闹兵患的,是北镇王!
这样的猜测让两人都是一怔,感觉之前一直没有明白的那些细枝末节也全都迎刃而解了。
“遭了,徐丙隆或许会被当做是弃子,直接抹除掉。”水兰霜心中一惊,猜测道。
罗廷年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匆匆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尚书府,准备去打探一个究竟。
水兰霜卧病在床,虽心系外面的消息却被担心她的翠烟拘在这一方床榻,连门都不给出。
若是水兰霜板起脸来硬要出门,翠烟就抹着眼泪跪在她的面前,也不说话光是一个劲儿的哭。
水兰霜也没有了法子,只能安心的待在府里养起了病。
水夫人和秋茗落时不时的会过来陪她,到也不算寂寞。
尚在闭门思过中的叶明若得知她病了,也让人递了一封亲笔书信进来。
信中簪花小楷记着满满愁思,除了对她为了叶家奔波劳累的感激之外,竟全数都是对她身体的担忧,任人看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喝了几日苦药,水兰霜的身体也见大好。
裴文霖和罗廷年又来见了她一次,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徐丙隆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水兰霜听闻此消息时,心中一惊,暗道:果然如此。
北镇王要想不被查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罪过都让徐丙隆扛下来,只是不知道这徐丙隆是被北镇王拿了把柄,心甘情愿赴死,还是被人寻了机会无情灭杀?
这已然无从得知了。
徐丙隆一死,军需案在明面上也算是彻底结案了,该流放充奴的皆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作为此案的另一个当事人,广厉容已经有燕明知领兵前去剿灭,只是这些时日却并未传回任何消息,水兰霜也不知那边如今进展如何。
她已经把燕明知此行会有的危机告诉予他,能否度过难关,全靠他自己了。
不知不觉已过半月,水兰霜闲来无聊便领着翠烟准备去叶府探望一下叶明若。
虽说叶明若不便出府,她去探望一下并不为过。
马车载着水兰霜主仆二人前往叶府,行至半路忽见一行马队从远处呼啸着奔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披软甲,腰系弯刀的俊美男子,身后的队列之中,一张绘着火云纹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路上行人分分避让,车夫也连忙拉紧缰绳引着马儿让到一旁。
“怎么了?”翠烟感觉到外面动静,撩开车帘一角查看,水兰霜也抬眼看去,正巧看到那一行队伍从马车旁快速经过。
“是他!”
水兰霜心中一怔,连忙凑到窗沿边撩开了车帘。
外面的军列已经过去,然而水兰霜还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燕明知。
“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燕明知去淮丘平叛,她一直以为属于他的命运轨迹还是会和上辈子一样,他终究会在回来的途中,因为被皇帝忌惮而死于毒丸所害。
然而现在看来,因为自己的插手,燕明知的命运被改变了。
水兰霜有些心事重重,想了想决定先打道回府。
夜半,水府上下皆已寂静无声,随侍的翠烟也早已经退下休息。
水兰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根本毫无睡意,只能从床上坐起,开窗透透气。
“咔嚓。”
一个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水兰霜心中一惊,瞬间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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