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主子可以说,她们做奴才的却不能听。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
收拾了浮光,秦怀玉只使了一个眼色,周嬷嬷便知她是什么意思,登时便将院内的丫鬟们都叫到了一处。
不过盏茶的功夫,这听风阁内的局势就变了。
秦怀玉将那几个眼线发落到了厨房,又提了几个平日里稳妥乖巧的。
周嬷嬷好生敲打了一番那些丫鬟们,秦怀玉则是送了甜枣,主仆二人一番配合下来,等到丫鬟们下去当值的时候,个个脸上都是感恩戴德。
“嬷嬷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周嬷嬷见秦怀玉的脸上带着倦怠,也有些心疼,柔声道:“小姐好生歇着吧,若有事情随时唤老奴,老奴就在外面候着。”
秦怀玉是她看大的,说句越界的话,便是当亲女儿一般的。夫人这两年在病中不得精力料理家事,侯爷跟大少爷去边关足有三年,原先大小姐的性子有些糊涂,周嬷嬷为此不知多担心。
如今见大小姐一朝拿的起事儿来了,倒是让她欣慰了不少。
周嬷嬷心中感慨,眼圈有些泛红,小心翼翼的拿帕子摁了摁眼角,不想还是被秦怀玉发现了。
便是周嬷嬷不说,秦怀玉也知她内心想法。想到自己前世今生做的糊涂事儿,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嬷嬷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糊涂了。”
她这话说的郑重,周嬷嬷连连点头,眼圈越发的红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柔声笑道:“老奴去看看灶下炖的燕窝好了没有,小姐累了半日,且歇一会儿吧。”
不想她这话才出口,就听得门外有人叩门。
来的是母亲身边的管事,庄嬷嬷。
“给大小姐请安,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昨夜里的时候秦怀玉做了一夜的噩梦,今日又经了这一场事儿,气色并不大好。她原想着休息一会儿,等气色好一些再去看母亲,也省的她担心。
只是如今见庄嬷嬷来请了,想了想便点头道:“你且等一会儿,我换身衣服便过去。”
周嬷嬷笑着应了,临出门时悄然给庄嬷嬷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悄然出去了。
秦怀玉换了一身衣服,又薄薄的施了一层粉,见面上的憔悴都被遮掩干净,这才随着庄嬷嬷去了沧澜院。
还未进房中,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
墙角放着一只青花花鸟图梅瓶,内中斜插了几支梅花,幽幽散着清香。
庄月兰一向不喜熏香,仅靠这几支梅花,反显得那药味儿越发的重了几分。
房中布置依旧如昨,秦怀玉只看了一眼,双眸便红了起来,她几乎是快步走过去,扑到了床前,颤声喊了一句:“娘亲……”
于庄月兰而讲,她不过两日没见女儿,可于秦怀玉,却已经错了一生。
“怀玉,这是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庄月兰斜倚着软枕在床上半靠着,女儿扑过来的猝不及防,顿时被吓了一跳。
听得记忆里的声音,秦怀玉越发觉得心中酸涩不已,她抱着庄月兰的胳膊,不住地摇头,只是双眸泪雨朦胧,怎么瞧着都像是受了大委屈的。
庄月兰顿时便蹙起了眉,爱怜的抱着秦怀玉,一面沉声道:“将周嬷嬷叫进来。”
“母亲,不必。”
秦怀玉抬起头,带着哭腔道:“女儿没有受委屈,只是……只是想娘亲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抱着庄月兰的胳膊,眸光软软,带着浓烈的思念。
庄月兰起初吓了一跳,听得这话又不由得失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发,笑道:“不过才出去两日,怎么就值得哭成这个样子,真是小孩子。”
她久在病中,脸色有些蜡黄,却依旧遮掩不住眼角眉梢的风情。管中窥豹,可见当初的姿色无双。
她声音温柔,秦怀玉忍着心中的酸楚,故作娇嗔道:“娘亲,怀玉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咱们怀玉是个大姑娘了。”
庄月兰笑着替她梳理了有些乱的头发,神情里皆是温柔。
母亲柔软的手将她的眼泪擦去,那一瞬间秦怀玉的心中的恨奇异的被抚平。
她笑着搂着庄月兰的胳膊撒娇,便听得对方柔声问道:“方才听外面吵嚷的厉害,说是还惊动了官府?浮光那丫头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得你喜欢的么?”
庄月兰其实听下人说了个大概,只是还是想听女儿自己来讲。旁人的话,做不得数的。
秦怀玉略过寺院之事,将她贪墨银钱首饰的事情说了,末了又道:“这丫头心太大,偷一两件首饰倒还罢了,若她偷了女儿的贴身之物,便是大祸了。再者我院子里有些乌烟瘴气,借此机会清理一番也好。”
“你做的很好。”
庄月兰点头,明知女儿做的很对,又不由得心疼她。
若是以前,她做事哪里会这么妥帖?都是自己这两年病着精神不济,才让这个娇气天真的女儿,被逼着也要拿捏住事儿了。
只是,婆婆今日做事,的确是过分了。
平心而论,对于王姨娘母女,庄月兰虽说不喜,却从未为难过。加之王姨娘当年也是受害者,又是秦老夫人的侄女儿,所以庄月兰待她也算不错。
但今日婆婆与她们母女一同欺负自己的女儿,却让庄月兰敲响了警钟。
这是怀玉闹大了她才知道,平常自己精力不济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是如此?
秦怀玉见她眼中的心疼,心中感动,面上不动声色的安慰她转移话题,赖在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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