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街上,游人如织,衣香鬓影,虽是暮秋时分,天气渐冷,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的却很单薄,大都衣裳华美,色彩艳丽,此时又值一月一度的东西两市互通,开放商户贸易,宵禁暂停,天气虽不是风和日丽,春光明媚,但进城的人,依然络绎于途,条条大道摩肩接踵,熙来攘往,有的来做生意,有的前来饱览长安风光,非常热闹。
罗孚主仆一行人,备了五匹马,一辆马车,缓缓驶进长安城。本来要与二皇子袁鸿同行,半路上袁鸿接到密令,让他快速上京,他便与罗孚等人分别,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坐在马车上的袁媛听着车外纷纷嚷嚷的声音,各地的口音纷杂,不绝于耳,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看视这外面的情况。
她知道今个儿是城中两市互通,宵禁暂停,百姓们可以随意进城交易游玩的日子,她前世虽为公主,可却从没有在这样的日子出来过,母后不让,说他们宫里的人出行,会给百姓造成不便,要想出门,就要尽量避开这些热闹的日子。
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日子里出来,看到长安大道上那么多的行人。久久移不开目光,她想,日子总是这样快活,该有多好。
罗孚也轻移目光,顺着掀开的车帘,向外望去,只见街上人头攒动,街市繁华,非同寻常,心里暗叹长安果然不一般,不愧为四海之内第一城,他行走过许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有男有女,性情不一,但都对长安充满向往,想着以后死也要死在长安。
“这里人烟阜盛,车水马龙,真个与别地不同。”罗孚赞叹道。
袁媛从这样一句话中,听到了罗孚些许羡慕之情,心中有些许不快,又有些得意,长安繁华,百姓乐业,庆国太平,疆土肥沃,多年没有战乱,在各国之中最为兴盛,罗孚出身与一个战乱频发,近年才逐渐止戈的晋国,会有羡慕,乃是情理之中,只是,这种羡慕慢慢膨胀,成了贪婪。
“长安,这里真的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车外骑马的飞羽年纪最小,目之所及眼花缭乱,听到车内公子感叹,也随之附和。
袁媛也跟着道:“真希望永远都能在这儿。”
说着,车马行驶的越加缓慢,前面人头攒动,难以行走,松绿和兰渝见人群拥挤,生怕有事,便一前一后,缓缓开道。
与此同时,长安大道的另一侧,几个侍从也在为他们身后的马车开道。拉车的马高大健壮,全身褐色,油光可鉴,四肢青紫,马蹄疾踏,不断抬头嘶鸣,非常引人注目。
那马车上下也装饰豪华,镶金嵌宝,与前面厉声开道,扬鞭耍威的随从,成了这街上不一样的风景。
本就拥挤的大道,因着这样一群人的到来,变得更加拥挤,不少人为了躲避那些随从手中扬起的鞭子,尽量往一边挤,给这样一群看上去不好惹的人让路。
也有的人根本不在乎,本着长安内外,大家都不普通的想法,上前厉声喝止这样的行为,却被霸道的随从推搡在地,受了几鞭。
“跟你们说了,让开让开!这里面是公主殿下,你们要造反吗?”随从掐腰,大声的警告前来制止的人。
周围人一听说是公主殿下,大部分四散而去,争先恐后的让道,他们也到大都是家境殷实,可跟公主比起来,哪里能比呢?
此时一道微风吹开了车窗上的薄纱,里面年轻姑娘的半张侧颜显现出来,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不禁偏头去看,那女子披着一条西湖水色的薄纱,也被微风轻轻吹拂,翩翩而起,还带着些清香,被风吹到他们的头上,让人不由得心情怡然,想要多看两眼。
“走吧。别跟他们废话!”那女子催促着,不愿意在此地逗留。
“是,公主。”随从得令,也不去与那些人继续纠缠,警告了几句,赶走了,继续前行。
还在驻足的百姓心里有了疑问,暗暗揣测,看到这行人走远了,才敢议论。
“这真是我们公主殿下吗?”有人质疑。
“公主从来都没有在这样的日子里出来过,不嫌人多嘛,还走广济大街,这是出来耀武扬威来了。”有人不满。
“都说公主任性,我以前还不信,今个儿信了。”有人点头。
“看见咱们公主什么样子了吗?”
“谁敢看啊,看了也不能说啊,这是要杀头的!”
“以前公主不这样啊,那会儿陛下还亲自登上城门,说绝不给百姓增添麻烦,所有皇室成员也不得干扰百姓,这么多年,从没例外,今个儿怎么变了?也许那不是公主。”有人道。
“谁敢冒充公主啊?还是在天子脚下,不想活了吧。”有人一瞪眼睛,粗着嗓子,“作为公主,还不是想出来就出来,想走就走,还要看你等草民的眼色?”
那些随从依然在霸道的开路,有了前面人阻拦受伤的先例,再没有人敢轻易阻拦,纷纷像躲避鬼怪一般四散逃开,后面的人看到如此,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避开,一时之间,人人相撞,场面慌乱。
“驾!快点!”车内的年轻女子不断催促着赶车的随从,“再快点!你没吃饭还是马没吃草?要不要你们换一换啊?”
随从不敢怠慢,扬起手中的短鞭,狠狠打在马的屁股上,马便掀开四蹄,往前飞驰。
“这样才对嘛。”那年轻女子靠着车厢,四肢展开,享受这飞一样的感觉。
侍女秋华端来切好的鲜橙,呈献给公主,“公主,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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