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本由管理当地厢军之权力。而赵祯之意,竟然要派一个武官随自己而去,这让柳云卿不得不怀疑这是要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于是他便不由得隔应起来。
随着赵祯话音一落,从跟随在赵祯身后的几个随从之中,走出一人来。
这厮竟然是柳云卿早就认识之人,而同行这好长一段路之后,柳云卿竟然没有发现这厮的身影,于是又不由得怀疑这人是否有隐身的特异功能了。
这人一身的英武之气,生的长挑身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辈,乃是经常习武之人。而其年级却相当年轻,正是霍去病一般的人物了。
全旭,字东升,其父乃是大宋开国功臣的私生子。
其祖父王全斌最终官至武宁军节度使,开宝九年(976年)病逝,终年六十九,获赠中书令。
全旭之父全禹(王全斌私生子故尔姓全)在全禹十岁时王全斌去世,全禹成年后从军,进入军中后全禹履历战功官至彰武节度使,封爵武威侯。全旭之母高氏(高琼之女)。
全禹英年早逝,故而全旭早早就袭封了武威侯。而其母族也是开国功臣之后,故而虽然是私生子,为王家所排斥,但却有母族所支持,诚然高门大族了。
应全旭与紫阳县主赵颖儿有着婚约。而赵颖儿又与王十三娘乃是闺阁好友,故而柳云卿与武威侯全旭早就认识了,而且交情不错。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而高门大族三代之后,也多纨绔子弟。但是全旭却非此辈,反而文武双全,不但一身的好武艺,十八班兵器样样精通,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而起精通兵书,愣是《孙子兵法》,《九韬》等书籍无不倒背如流,信手拈来,却也能够灵活运用。
少年之时,就曾随军于延绥等地。后来又在赵祯身边,做了大汉将军,殿前司的武官了。
其人冷静果断,勇武果敢,毫爽大气,重情重义,心思缜密,精通兵法,善于领兵。
全旭缓缓走来,对着柳云卿笑着拱手,说道:“远山兄别来无恙?”
“我倒是谁,原来是武威侯东升兄在此,云卿怠慢了。”
眼见如此光景,柳云卿与全旭一副久别重逢的模样,赵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如此最好不过了!”
“好叫六郎知道,拙荆与紫阳县主乃是手帕之交。”柳云卿也是十分的开心,这武威侯全旭为人豪爽大气,与之共事,岂不是人生快事!
“哦!”赵祯闻言,又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对着武威侯全旭说道:“原来如此。”
赵祯说着,又往笼烟街上迈起步来,一面走,一面说道:“汝南王府的那丫头正是豆蔻年华,若东升兄能够保得柳知州周全,使他再建奇功,我想天子会为东升兄与那紫阳县主完婚的。”
武威侯全旭闻言,喜不自禁,说道:“圣恩浩荡,旭无以为报。就是肝脑涂地,也会保得远山兄周全的。”
柳云卿此时,这才明白,赵祯让全旭与自己同去广南西路邕州,就不是为了监视自己,而真的是为了确保自己安全,而前去对付广南西路邕州之地的山贼,土人头领的。
柳云卿念及此处,也颇为感动的说道:“天子天恩浩荡,我辈纵然千难万险,就是鞠躬尽瘁,也实难保之于万一!”
赵祯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我辈为人臣子,只要心中常存爱民之心,也就是报国忠君了!”
言毕,又道:“不想远山兄之妻子,与紫阳县主有如此源缘,以我之见,待远山兄与东升兄于广南西路邕州功成而回之后,远山兄之妻子当有诰命之封,而东升兄之未婚妻,汝南王府的紫阳县主,当进封为郡主!”
闻听此言,柳云卿只得再次谢恩,说道:“官家天恩浩荡,为臣者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唯有如此。难报圣恩于万一。”
武威侯全旭更是感激涕零,说道:“某家世受皇恩,旭之子孙也誓要报得大宋江山,万万年了。”
赵祯闻言,微微一笑,对着柳云卿与全旭说道:“二位皆后起之秀,乃是大宋中粮,假以时日,当出将入相,以小底之见,当今天子
对远山兄与东升兄当有厚望矣!”
赵祯说着,又不无惆怅的说道:“小底为家业所累,一直忙碌不休,大宋大好河山虽有千万里,但小底却被困于汴梁皇都一地,更不能肋生双翼,与远山兄及东升兄一道,行万里路,看近天下名胜,看近秀丽河山,阅尽人间百态哩!”
赵祯所言,乃是肺腑之言,那一种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柳云卿只得说道:“世人皆知历代人杰风光无限,好不羡煞旁人。只是其背后所付出者,又有几人能知道!”
赵祯闻言,苦笑一下,又说道:“远山兄乃当世大才。弱冠之年,便能制科三等及第,一定是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又晓得地理。如此学富五车,可愿意谈一谈当下朝廷为政之利弊!”
柳云卿原本乃沉着冷静之人,只是被赵祯连连抬举所感染,脑袋一热,便就此侃侃而谈了。
柳云卿看着满河烟波,说道:“自太祖以降,大宋已经历有四主,天下承平已久。就是宋辽边境,戴白之人不识兵革。
看似花团锦簇,好不繁华富庶。然则东京之繁华,靠着天下几多州县在输血?
士人只知诗词文章,锦衣玉食而走马章台。岂知民间疾苦?又岂知强敌环视,而内弊丛生?
契丹虎狼之国,且又占据形胜之地,居燕云险要之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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