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曾也是我邪天道之物,「元始魔帝」此举因由不外乎两个。一是置吾徒于死无葬身之地,让本是魔门魁首的邪天道,就此化为历史的尘埃。二是长生诀虽无长生之道,却蕴含惊世之密。”
墨夷低垂眉眼,缓缓吐露出一个惊人不已的秘密。
大汉虽然独来独往,却也清楚能让「邪天道主」和「元始魔帝」这两位当代位于武林绝顶地位的超然高手,称之为「惊世之密」,甚则不惜动乱天下,「长生诀」之密必然超乎他的想象。
楚风对于力量并不感兴趣,因而「长生诀」虽然让他惊讶,却不至于让他如大汉一般陷入沉思中,略做一想便回过神来,“大师,邪天道作为魔道魁首,「元始魔帝」却火力集中在打击你的弟子,他是否早料到你眼下这副油尽灯枯的状况,以及邪天道将由你之手,传于令徒手中?”
“或许以他今日成就,魔门一人不得身兼二脉的禁忌,在他眼中已不算什么。也有以此夺邪天道传承之想。不过,我不会将邪天道传于寅儿手中。”
墨夷对此似乎早已经有清晰的认知,苍老的脸上始终平静如水,唯有最后一句,眼中闪过一抹释怀。
周寅身体一颤,脸上复杂到他也不知道心中是在想什么,庆幸他不必背上魔头之名?或者痛心师父就连最后的传承也不给他,还是因为已经听出墨夷油尽灯枯,涅盘已经是无可阻止的事实?
楚风脸上略带惊讶,邪天道听墨夷所言乃是千年前就已存在的宗派,一脉单传至今从未断绝,显然必有极其严格的传承约束,为何墨夷已经只剩一口气在,却还如此的气定神闲呢?
“大师不将邪天道传于令徒,或许让「元始魔帝」守望成空,但另一方面,也未必不是「元始魔帝」计策。唯有邪天道消失,他临驾于魔门八脉的「魔帝」之名,才能够名正言顺。”
大汉不知道何时回过神来,非常不解的看着墨夷,江湖人行事虽然向来洒脱不羁,整日高来高去,不拘俗礼,但是唯有一样东西,却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
那就是传承!
这不仅是将武功传递下去,也是每一门武功都是武者的精神结晶,传承更意味着精神的延续。
人生自古谁无死,比起功名利禄,在很多高手眼中,这些固然珍贵,但是比起传承却在次要。
像邪天道这样的超然势力,必然更注重这种延续。
墨夷脸上露出一抹伤感的情绪,目光落在周寅身上,“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让寅儿堕入魔道。”
“师父……”
周寅身影如遭雷击,呆呆看着墨夷,他一直都对墨夷为何钟垂于他而耿耿于怀,今日墨夷终于露出一丝口风。只不过面对这逐渐临近的真相,他的心脏一阵狂跳,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墨夷轻轻笑道,“寅儿,上代的恩怨不应背负在你的身上。也不必担心,关于邪天道的传承,或许一开始就如「元始魔帝」所料,必然传于你的手中。不过,现在我已经另有打算。”
“师父,我并非贪图邪天道传承,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一直……一直以来,我都……”
周寅激动的望着墨夷,像一只希望妈妈投注目光的雏鸟,期盼墨夷能主动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墨夷微微一叹,避开这目光,缓缓闭上一双疲惫的眼眸,轻轻颂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寅儿,你会明白的。”
“我……”
周寅跟在墨夷身边修行,虽然对于佛法不甚感兴趣,却听出这句话,是让他不要因为执着而束缚自己。
大汉对于墨夷师徒的家事不便掺和,只是轻轻摇头,便将目光回到邪天道的传承上,“不知道大师要将邪天道如何处置?若有什么需要洒家出手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尽管开口便是。”
“邪天道的传承,我准备将它……它……”
墨夷刚要说出结果,身上忽然窜出一团黑白二色的火焰。
白色一面如沐春风,充满生机勃勃之感。黑色一面阴冷狠戾,仿佛一头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凶兽。
但是无论哪一面,都在无时不刻的灼烧墨夷的身体,以生死二气为燃料,刹那便将墨夷整个身体吞没。
周寅大吃一惊,运起虚弱不堪的功力,就要冲上去,却被大汉一把拉住,“此火非比寻常,就连洒家都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不要靠近。”
“这是「元始魔帝」以魔功「一元之始」衍化的「天象劫火」,水覆不灭,一旦遇到真气便如火山浇油。寅儿,你不要过来。这是为师的劫数。”
墨夷的声音从火团中平静传来,似乎还有抵抗之力。
周寅逐渐安静下来,看着那团如水一般平静的火焰,眼中一根根血丝冒起,双手紧紧的抓着大腿,就连一丝丝血液从指缝溢出,也无动于衷。
大汉退开一步,忌惮的看着一点点鲸吞墨夷生死二气的火团,“大师,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不……不必了。倒是旁边的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墨夷声音开始出现波动,以他的底蕴,也撑不了多久。
楚风微微一惊,明显感到墨夷的神光落在他身上,心中有些不解,“大师,不知你有何遗愿?”
“邪天……邪天道传承之物「灵慧智经」,就在我身后的山神石像下,在我圆寂后,劳烦小兄弟为我……为我寻得一个传人。”墨夷逐渐吃力起来。
楚风脸上气定神闲的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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