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似乎听说过夹竹桃毒性很强。”曹靖说道。
“对。”伏翎疾步走近,轻轻捏住眼前一片夹竹桃叶的叶尖,悠悠忆起往事,“小时候我跟随师父学轻功,路过一片夹竹桃花,觉得好看便要去摘,还没碰到便被师父一声大喝,吓哭了,还被打了手掌。
“从此,我便再也不敢靠近这种花了。”
曹靖浅笑:“看来你小时候也很淘气。”
“嗯。”伏翎略觉赧然,但并不否认。
“尊师一定是位世外高人吧?我也想学轻功,不知可有机会拜在尊师门下?”
伏翎放开手中叶片,神色怅然:“先师是清风观的慈眉道长,三年多前已羽化了。”
“噢。抱歉。”曹靖没想到会是如此。
伏翎从袖中掏出一块一尺见方的藕粉色丝帕来,樱唇微微一扬:“道歉做什么?你又不知情。”
曹靖得了宽慰,脸上也浮起了暖暖笑意。
见伏翎将丝帕遮住右手,抬起胳膊像是要隔着巾帕去碰夹竹桃的枝条,忙伸出手去:“你想摘些叶子回去?我帮你。”
“别!别动!”伏翎急声叫住他,“这花枝折断了会流出浆汁来,浆汁毒性最大。不小心入了口可不是小事。”
曹靖默默把手收了回去,退到一旁看着伏翎小心地揪下一小捧绿叶,用巾帕包成一个两只拳头大小的小包。
“我帮你拿着。”曹靖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来这一趟什么也不干显得很无用。
伏翎轻轻抛了抛手中的小包:“不必,你一个男子汉拿着一个女儿家的丝帕多别扭!”
曹靖不便勉强,又看了看周围:“就摘这一种么?不用再找找其他的?”
伏翎抿了抿唇:“我仔细看过了,那些碎屑虽小,却能看出质地偏硬,与这夹竹桃的叶子很相似,不像有的花草叶子干枯之后又薄又软,应该不会错了。
“走吧。”
说着,转身往山下走。
曹靖大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后顺着曲折狭窄的山道往下行。
行了几步,曹靖道:“设若证明了是夹竹桃叶的碎屑引起中毒的,但如何证明那些碎屑就是韦梦珠放入药材中的呢?
“若无确凿证据,恐怕她不会承认。”
伏翎停了停,抬眸远望:“雁过留痕,总会找到证据的。”
回到府衙已将近酉牌时分。
何义、于飞和铁勇三人正坐着喝着茶水闲话。
看见二人进了屋,何义笑问:“案子查得如何了?”
伏翎道:“算是有些进展,还差一点儿佐证。
“你们呢?想必已把盗贼捉拿归案了?”
“那可不!”铁勇咧嘴一笑,“那小贼着实能跑,许捕头他们那些人腿都快跑折了。得亏有小飞在,他一上去堵住小贼,我再上去给了几拳,便把人给捉了。嘿嘿……”
“行了,就你能吹!”何义笑着打趣。
“怎么是吹呢?我说的不是事实么?”铁勇甚是无辜,“小飞,你说说,我哪儿吹牛了?”
于飞当着伏翎和曹靖的面,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
伏翎朝他二人竖起了拇指,也好奇道:“那贼偷的是哪一家?”
“姜太尉家!把姜老夫人上个月收的寿礼偷了去。”铁勇道,“他也真是胆大包天,敢偷到太尉头上!”
“听说啊,以前落过草,也算是绿林中一条汉子。”何义微叹,“可惜啊,此番惹到了姜太尉,惊得姜老夫人饮食不下,以后怕是没命活着出去了。”
众人默然点头。
太尉姜昴位高权重,素来党同伐异,视人命如草芥,又怎会轻易放过一个窃贼?
又聊了几句,到了散衙的时辰,见无紧要之事,便各自归家。
伏翎照例先去客房,还未等进门便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似乎还有喻婵的声音。
小婵醒了?!伏翎心中一喜,快步赶去了卧榻前,见文兰正在喂喻婵喝药。
“翎儿。”喻婵气血尚虚,低低弱弱地唤了一声。
“小婵……”伏翎挨坐在榻沿,细细看着喻婵,眼角微微泛红,“孟大夫果然是妙手回春。”
她原本听了孟楠思的话虽满怀希望,却并不十分放心,总暗暗害怕喻婵再也醒不过来了。
文兰欣然接话:“是啊,我们姑娘醒了有两个多时辰了,喝了两次药,精神比刚醒来时好多了。孟大夫真不愧是比太医还高明的大夫!”
喻婵握住伏翎的手,泛白发干的唇角翘了翘,扬起浅浅笑意:“我中毒的事文兰她们已经跟我说了。
“多谢你,翎儿……我……”
话未完,喉间忽然一热,哽住了。
伏翎捏了捏她的手背:“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真要谢,等你身子恢复了,我同你去好好谢谢孟大夫。”
喻婵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难言的滋味:“孟大夫一定要谢的,她也是我的大恩人。
“哦,我听她们说你现在已是府衙的刑房了,正在查下毒的人?”
“对啊。”伏翎从腰间解下那一小包,道,“我已经发现了最有嫌疑之人,只需再找出一点证据来,便可将她绳之以法了。”
喻婵一对杏眸里满含惊讶:“除了我那继母,还有谁会害我呢?我从来不曾得罪过别的人。那日也一切如常,我一点儿也没有防备。
“喝了那碗汤之后,没过一会儿便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想大声叫人也叫不出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文兰忙上前解劝:“姑娘,你别难过了,刚醒来不能太伤神。”
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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