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惊雷劈到,雾隐震惊的后退两步,即便他蒙着脸,苏酒七也能猜到他黑色面巾下是一张痛不欲生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雾隐才失魂落魄的走向门外。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棱撒在地上,明日便是陈诺和落羽大婚的日子,陈诺那家伙应该很欢喜吧。
呵呵,她可不是那种大度的女子,陈诺想做个薄寡义的负心郎?想靠着丞相府这颗大树平步青云,做梦吧!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明日便是陈诺和落羽大婚的日子,落羽兴奋的一夜未睡,不停的看着那身大红色的喜服,明天她就能嫁给陈诺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而陈诺则辗转反侧,越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越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根本不喜欢落羽,再多的愧疚也不是喜欢。
他喜欢的是苏酒七,即便苏酒七抛夫弃子,攀上了东宫那根高枝,他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她。
他想回小叶村,却又忍不住不去想苏酒七,这是唯一一个能留在皇城又能看见苏酒七的法子了。
穿上婚礼服之前,落羽想起了被关在柴房的秦风,明日她便要同陈诺成亲了,这秦风留在府里是个祸害,万一让陈诺发现了呢?
秦风这几日被关在柴房,每日里只能吃一个馒头,没有水,落羽再也没有出现过,大概是怕陈诺发现端倪吧。
随着丞相府越来越热闹,秦风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逃走,恐怕就要永远留在丞相府了。
他前几日收藏了一块瓷器碎片,今日终于把身上的绳索割断了,双脚脚筋被挑,秦风只能爬着翻出窗户。
好在大家都在前院忙碌着,偏僻的柴房没有人来,秦风知道柴房离丞相府后门不远,那里的守卫薄弱,当然他不会从后门走,他记得后门不远处的墙角下有一个狗洞。
只要能活下来,这份屈辱他早晚得还。
前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后院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守着后门的守卫都昏昏欲睡。
趁着守卫没发现,秦风赶紧从狗洞钻了出去。
刚抬起头便看见一双白底黑面的朝靴,他心底一惊,莫非被人发现了?
顺着朝靴看上去,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你是谁,你怎么会从狗洞里钻出来?”慕容月蹲下身来打量着秦风。
他才从城郊那片湖泊善后回来,望月楼一叙,他肯定皇上病重的事情跟太子有关,自然跟苏酒七也脱不了关系。
城郊那片湖泊虽然平时鲜少有人去,但并非完全不会有人去,一旦有人发现湖里的异象,肯定会上报给皇帝。
老皇帝生性多疑,难免从这件事上生出事端。
这不,他才命人把湖里的死鱼捞起来处理了,放上鲜活的鱼苗,路过丞相府便看见从丞相府的狗洞里钻出一个人来。
“我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下人,犯了事,被丞相府的三小姐责罚关在柴房,为了保命,这才逃了出来,还请大人王凯一面,不要去丞相面前告发我。”
不清楚眼前人究竟是谁,秦风便胡乱编了个理由。
“三小姐,落羽?”慕容月饶有兴致的看着秦风。
“她把你打得这样惨啊?平日里看着挺温婉的一个小姐啊,看来陈诺那小子不怎样嘛。”慕容月眯起眼睛。
“大人认识陈诺?”秦风抬头看向慕容月。
“嗯,大街小巷都知道丞相家的三女婿出身农家。”慕容月并不打算多说。
“你这幅样子大概也逃不出皇城,不如本大人发发善心,收留了你吧。”慕容月早已知道当初陈诺从边关死里逃生回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人便叫秦风。
这人留着,以后或许有用。
当夜,那杀人灭口的丫鬟在柴房里只找到了一根断掉的绳子,她匆忙向落羽复命。
“小姐,不好了,那人逃跑了!”
看着丫鬟手里的绳子,落羽心下一惊,若是让秦风逃出去,日后他要是再回到陈诺身边来,那么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就被拆穿了吗?
“昨日人还在,应该是今夜逃跑的,你赶紧带几个人去找,他双脚不能行走,跑不远的,对了,别让任何人知道。”落羽连忙说道。
那小丫鬟答应一声,便连忙带了院中的人出去寻找。
此时秦风已经被慕容月带到了大理寺卿府,她们自然是找不到人。
清晨她们回去复命,落羽听说没找到人,怒气冲冲的甩了丫鬟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那丫鬟敢怒不敢言,其余的丫鬟纷纷垂下头去。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喜婆前来给落羽熟悉打扮了,落羽只得压下怒气。
“进来吧。”
那婆子欢天喜地的进来,给落羽梳妆打扮,落羽身上穿的是正红色的喜服,上面绣了鸳鸯戏水。丞相府的小姐出嫁,婆子想也不想,便给落羽梳了个正室发髻。
看着那端庄的发髻,落羽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如今陈诺和苏酒七已经彻底决裂,就算陈诺和苏酒七并未和离,他们也没有了夫妻情分,自己以正室的身份嫁给陈诺并无不妥。
一夜无眠的苏酒七直到天色微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了一会儿,刚歇下,门外便有丫鬟敲门,说要梳妆打扮去参加喜宴了。
瞌睡连连的苏酒七只得从床上起来,半眯着眼睛任由丫鬟收拾。
东方露出鱼肚白,这个时辰落羽应该正在梳妆打扮吧,想起陈诺那副欢天喜地的神情,苏酒七便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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