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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子,陈松看到大嫂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

父母的东西,大部分分家都分给了大哥大嫂,大嫂现在这样子,怕是还以为自己是来讨要父母的棺材本的,心有疑虑,才来瞅瞅。

陈松也不理她,大哥是他亲哥,但这个大嫂陈松的确是亲近不起来,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就是你不来惹我,我也懒得理你。

离开陈家坳,陈松来到隔壁杨家村村的红砖厂。

红砖厂是改革开放前的集体产业,后来杨家村的杨大勇靠着自己父亲是杨家村的村长,把红砖厂盘了下来,但这年代,大家都还没富起来,哪来的钱买砖起房,因此这红砖厂也逐年亏本,效益低下,今年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红砖厂静悄悄的,陈松走进厂子里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皱了皱眉,刚想走出来,遇到一个抽着香烟的中年男人。

“哎哎,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是私人厂子吗?”

“我来买点砖,不过老板好像不在。”陈松看着眼前这人,穿着一件大白衬衫,戴着上海牌的手表,腋下夹着一个破了皮的黑色公文包。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来:“兄弟要买红砖啊,我就是老板,贵姓啊?”

“你就是杨老板啊,我是隔壁陈家坳的,起个房子。”熟练的接过杨大勇递来的烟,陈松瞅了一眼,是这个时代的清凉台,大概八分钱一包,也算是不错的烟了。

“陈兄弟啊,不知道陈兄弟打算要多少红砖啊,我这质量好产量足,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杨大勇的红砖厂产的红砖质量最好了。”杨大勇拍着胸脯保证。

久违的抽了一口烟,陈松深吸了一口,突出一口烟圈,熟悉的烟味涌入肺中,久违的舒爽感觉,没想到这个身体却没反应过来,直接呛了呛。

吸烟有害健康,重活一次,还是对身体负责吧。

掐了烟,陈松这才回答:“先不急,我想知道杨老板你的红砖多少钱一块?”

杨大勇愣了愣,看着陈松年轻的脸,还以为是个好忽悠的,没想到看他抽烟姿势,绝对是个老手,当下也不敢糊弄,试探着报价:“那我们就交个朋友,给你个便宜价,一分五一块,量大还能打点折扣。”

“八厘。”

“啥?八厘!这可不行,这价格出不了。”杨大勇直摇头。

“别急嘛,杨老板你的红砖厂最近效益不好吧,听说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你看今天一个工人都不在。”

“哪有的事,十里八乡都用我的红砖,怎么会效益不好呢,今天是放假了,所以工人们都没来,你可别胡说。”

“八厘,一万块砖,我当场付钱。”陈松掏出几张大团结,放在手心。

“当场付?不拖年尾?”杨大勇一愣,疑惑的问。

做工程的,都知道建材都不会是当场付,谁不是拖个几个月,甚至拖到年底才给的,有些资金周转困难的,被这么一拖,甚至可能资金链断裂破产。

杨大勇的红砖厂就处于这个境地,为了维持这个厂子,杨大勇算是竭尽所能了,但就是效益不好,厂里甚至还亏钱了不少原材料的泥钱和工人的工资。

要是陈松能当场付现钱,起码能让厂子周转起来,不至于如此艰难。

杨大勇其实已经有些心动了,但八厘这么低的价钱,还是让他有些犹豫,但看到陈松手中青色的大团结票子,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那行,我就吃点亏,给陈兄弟一个优惠,八厘就八厘。”

陈松嘱咐了杨大勇把红砖送到陈家坳自己那猪棚后,就准备回去。

少了八十块,手里仅剩下五十出头,按照陈松的计划,改造猪棚应该是够用了,但也不会剩下多少。

“钱啊,永远不够用。”

回到猪棚,陈松就看到父亲陈爱国招呼着三个村里的叔伯搬一些起房子的工具。陈松连忙上前,递了刚才从杨大勇手里顺来的清凉台香烟。

“爸,几位叔伯。”

陈爱国微微点头,看着陈松递来的烟也没惊讶,毕竟知道自己儿子冒险去采蜜了,一包烟钱还是拿得出的。

“可以啊,松娃子,都抽上清凉台了,好烟啊。”几个叔叔伯伯倒是不知道陈松有了点闲钱,还以为改猪棚的钱都是陈爱国出的。

“几位叔伯辛苦,红砖也要待会才能到,今天咱先去后山弄几颗树来。”

“行,就冲这烟,咱叔伯几个也得帮你把这房子给弄好。”

几个叔伯笑着,他们平时难得抽烟,偶尔也就弄点干草卷一卷过过瘾,见到陈松大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劳力。

后山的树很多,村里起房子也少,自然砍树也少,树不仅高大,还粗壮笔直。

陈爱国带个几个叔伯和陈松来到后山一处平坦地,随意砍了几颗树,垫着圆木头条子轻松拉了回来。

几棵大树拉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杨大勇来送红砖。

这下,齐了。

“儿子,你说吧,这棚子怎么改。”陈爱国看着陈松。

陈松从怀里掏出一张旧日历,翻到反面,上面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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