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琳皱皱眉。
虽然整件事她听下来,似乎只是因为常巧凤的莽撞闹出来的一场误会,俞振兴本人并没有犯什么错误。除了引起了村里一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对不起周家、对不起周苹的事。
这就会让周苹放弃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放弃这段婚事吗?江晓琳很难相信,她最知道表妹周苹是有多么喜欢俞振兴了。
江晓琳直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叔嫂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俞家院门口正堵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挡在大门外,完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哪个外围的村民发现了俞振兴和江晓琳的存在,那人兴奋起来,大声喊道:“正主儿来啦,俞家老三回来了!”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人群就“哗”地一下子分开了,露出被围在中央的十几个人,江晓琳乍一看去,一个也不认识。
那人群中一个个子高壮的男子跳出来大喊:“你就是俞家老三?!”
俞振兴也不认识这群人,见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吓了一跳,赶快把小侄子交给嫂子抱,自己放在她们母子俩前面,问道:
“是,你又是什么人?”
对方突然笑了,咧得大大的嘴巴配上满脸横肉,还硬是要挤出来亲切的笑容,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还不认识我,没关系,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说完,还上前来拍了拍俞振兴的肩膀。
“什么一家人?”俞振兴不高兴地甩开对方的手,不悦道:“你给我说清楚,你们这么多人,堵在我家门口什么意思?”
“我来说我来说。”
一个瘦的佝偻着背的半大老头走到俞振兴面前,也笑出一脸褶子,对着俞振兴说道:
“我们都是常家人,我是巧凤他二伯,刚才那是我侄子常贵根,巧凤她大伯家的,这是……”他点着周围的几个人,挨个介绍了,末了说道:“我们这是来认亲的,等你娶了巧凤,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俞振兴听了他的话以后,立刻皱紧了眉头,摇头道:“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要娶常巧凤了,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常二伯的脸突然一掉,冷笑道:“你不娶?我们家的大闺女,被你睡了,现在你拍拍腚沟子就想不认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常贵根也挺胸上前,扯开嗓子道:“就是,反正人在你那儿,你睡也睡了,这事儿附近这几个村里都传遍了,你不娶巧凤,是不是想欺负我们常家没人啊?”
他这一句话说完,身后又拥上来几个人,都是他们家带来的叔伯兄弟们,一块儿都瞪着眼看着俞振兴。
“你们少胡说八道,哪有你们这样的,自己往自己家闺女身上泼脏水的,你们到底是不是常家的人?”俞振兴气得不行,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我们当然是常家人,不信你把常巧凤很她妈叫过来就知道了嘛。”常二伯理直气壮地说。
常贵根性子急,不耐烦多说下去,伸手拉住俞振兴的膀子不放,嘴里还说着话:“别说那么多了,反正人你也睡了,你就得娶!你给个五千块当彩礼,我们就把巧凤嫁给你。”
俞振兴使劲去掰他的手,好不容易甩开她,又被好几个常家来的人围上了。他却不敢真正动起手,毕竟江晓琳母子还在他身后,他不想连累嫂子和侄子卷入麻烦受伤。
他还没说话呢,就有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高声喊道:“你做梦!”
声音是从人群外围传来的,人们循声看去,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从人群里挤进来,站稳后双手一插腰,就骂起人来:
“好啊,你们老常家人还要不要脸了?我那妹夫死了以后,你们可是连百日都没等出,就把他留下的孤儿寡女赶回娘家了。现在闺女要嫁人了,你们倒想起来要彩礼了,老娘今天就在这儿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说完,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看到自家男人还被排挤在人群外,又气势汹汹地把他拉了进来。虽说常家来了那么多人,自家就他们两口子,可她也不怵对方人多。
常家人被她说得一阵尴尬,爷儿几个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周家营子有个能人俞振兴,办起养鸡场,把生意都做到县城里,那钱赚得老鼻子去了。他的事迹,附近这十里八乡早都传遍了,可以说大小也是个名人。这回他身上出了件“桃色新闻”,自然也传到了好几个村里。
常家人也听说了这事,他家常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说的姑娘不就是常巧凤吗?
他们立刻兴奋起来,这么个能赚钱的能人,正愁跟他拉不上关系呢。这下好了,他睡了自家闺女,有了短处捏在他们手里,还不是得多拿出点钱来平息这个事。再让他娶了常巧凤,以后就是常家的女婿,还愁从他手里拿不出钱来吗?
常老太太琢磨好了,立刻就派儿子孙子来了周家营子。
跟他们一样想法的,还有邢寡妇家里的哥哥嫂子。
他们得知这件事更早一些,邢寡妇急着带闺女上俞家道歉,气的她嫂子直骂她傻子。等邢寡妇带着女儿回到娘家,又是一顿吵闹,嫂子嫌弃常巧凤名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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