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宛初这样说,张大娘便不好再推辞了。
虽然说她尚未与自己的儿子拜堂成亲,但好歹她现在已经住到了自己的屋檐下。
一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女子最是可怜,心思也最是脆弱敏感。
若自己再拒绝她的一番好意,只怕她真的会想歪了去。
“要不......这些钱,我先替你存着,以后给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婆婆小心翼翼的接过钱,正准备往怀里塞。
却不料此时,门却被大力推开了。
两人惊愕的抬眼望过去,却见门口瘦削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杀千刀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大顺娘用手掩住口鼻,指着自己的男人训斥起来。
“你这近半月都不着家了,今天好不容易回来趟,竟喝成这样?”张大娘看了眼那张喝得通红的脸,心里好不着急。
“咦,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男人却对张大娘的话丝毫没有听进一个字,反而是双眼对着她手里的钱闪闪发亮。
“这是宛初辛苦一天挣回来的,再你看看你,多久没拿回家过一文钱”婆婆正打算数落他几句,却不料竟被他一下猛扑过来,将钱一把夺了过去。
“这些钱,够我今天玩一宿了,不赖啊!”男人将钱往怀里一塞,对着张大娘吹了口气。
“这钱,你不能拿!”宛初抢前一步拦在前面。
“嘿,你才搬进来几天,就长脸了是不是?你每天吃我家喝我家的,难道都不用钱?你挣的几个小钱,我还不能拿了?”老头子斜眉吊眼,拈酸讥讽着。
“这钱还要给婆婆添置棉被,你不能拿去赌!”宛初一想到他又要拿输个精光,便与他争执起来。
“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李顺被她闹得心烦,挥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他本就醉酒,手上没有轻重。这一掌下去,宛初的嘴角顿时渗出血来。
“你个畜牲!宛初这么好的儿媳妇,既孝顺又懂事,你竟然舍得动手打她?”婆婆见儿子竟对宛初动起手来,气得浑身发抖。
“我说臭婆娘你是怎么回事?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尽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是不是!”李顺酒意带着一股火气也串了起来,一个巴掌,对着张大娘便又招呼过去。
转眼间,张大娘的脸上,也清晰的印起一个手掌印。
“我.我跟你拼了!”张大娘一手捂着脸,颤颤巍巍的扑了过去。
却哪里是醉汉的对手,几下抓扯下来,只落得一身的伤。
见李顺对张大娘越打越狠,下手没个轻重,宛初猛的扑了上去,将张大娘死死抱住。
而李顺的拳脚,却没有停下,狂风骤雨般的落到了宛初娇小的身躯上。
宛初一身的骨头都快被打散了,浑身淤青,但她仍然强忍着痛,咬紧牙关,一声都没有呼出来。
终于李顺打得累了,才渐渐停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好好给我挣钱,别给我添堵,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说完之后,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又出去了。
当大门重新状上,宛初才忍着痛楚,松开张大娘的身子。
却见张大娘此时已是双目紧闭,俨然已是晕了过去。
“婆婆!你不要吓宛初啊,婆婆.”她痛哭流涕,用力掐着婆婆的仁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