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走后,影一从房梁上利落跳下来,向着门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有用么?”
影六摸着自己空荡的床底,怅然若失,回道:“且死马当做活马医罢,只要小七不触到陛下的兴奋点,应当是能躲过这段时日的。”
两人想的法子很简单,爱好施虐的一方都比较喜欢被叫“主人”等软弱谦卑之词,最爱看另一方完为他所掌控的样子,有的人甚至仅仅因为一个称呼便能被激起施虐的**。
影六认为,皇上的身份摆在那,影七整天“陛下、陛下”的叫,也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莫不如用一用激将法,让影七弃了这称呼,去直呼其名。
有皇上如今的“移情”作用在,对方定然不会介意,若当真不喜,因此而迁怒影七,从而疏远影七,那便更好。
再说影七,回到寝宫,他坐在榻上,摸着怀里的话本怔怔出神,不明白自己当时如何鬼迷心窍从影六手中拿回来的。
他发了一会儿呆,见皇上还没有回来,便将书小心抽了出来,放在榻上,想了想,又挪了个地方,坐在了床上,只留出一本来,其余的都藏在了床底,因为剩下的有四本,于是便一个床角藏了一本。
寝宫中没有宫人侍候,影七还是走到窗前,顿了一下,“吱呀”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留出的一本摊在双腿上,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翻开了。
入目便是一张插画,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张,清峻萧飒的提剑少年和冷峻高大的年轻帝王,海棠花灼人眼球,树下的少年舞剑,一舞结束,花叶纷飞,帝王则坐在亭中的石桌旁,轻叩清茶,看向对方,眉目温柔。
周边的所有人都化作虚无,和远处昏黄的夕阳融为背景中的一部分。
天地间仿佛只有两人。
少年轻叫帝王的名字。
“行瑾……”
影七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合上话本,心跳如鼓。
“怎的门窗关这般紧,不热么?”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影七慌忙将话本塞到床下,才抬头去看,只见帝王一身紫衣,正含笑向他走来。
恍惚间,影七仿佛闻到了海棠花的香味,仿佛看到在少年那声呼唤过后,帝王倏然抬起头来,看向少年的目光犹如浓浓春日,热烈又奢香悠长,帝王举杯,与少年遥遥相望,而后笑着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神态勾神摄魄。
那杯盏,定时被少年饮过,帝王薄唇覆住的地方,又另外一张唇轻吻过的痕迹。
影七这样想着,如鼓的心跳渐渐平复,化为一种绵长的、却不容忽视的酸涩。
他张了张嘴,又慢慢闭上了。
影七不回话,离行瑾有些奇怪,走近了才发现他面色微红,身后的雕花木床上枕被有些凌乱。
他亦坐在床边,去探对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才放心,道:“刚刚睡下了?还真是玩累了。朕吵醒你了罢?”
影七在他摸向自己的额头时轻躲了一下,搪塞道:“唔,有点累,陛下用膳了吗?”
说罢便要起身去外面叫人,被离行瑾一把拉住,反坐在他的腿上,“不急,不想知道朕刚刚跟统领说了什么?”
影七坐在对方紧实有力的大腿上,被那滚烫的温度感染,腰腹都热了起来,他微微仰头,轻摇,脑中混沌一片,“不能知道。”
“谁说的?”离行瑾轻抚他的脸,目光悠长,“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朕,不许憋着。”
之前在宫门口,他那般问,影卫明显是心里委屈,不过是不敢反抗他,所以才顺着他话说罢了。
顾凛在,他不好把人拉过去好好教,如今在房里,总要把影卫这些小心思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最近三次元一直很忙,更文不定,实在不好意思。
就先固定一下时间,晚九点,然后等这边忘完了,再考虑字数的问题。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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