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费成功,达成一致的两人继续在午后的阳光下享受休闲时光,明明上一秒还是鬼屋里的惊叫,下一秒陆南桥看着对面瞪着橙汁的段聆风,莫名品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不喜欢?”他用手里甜品的小勺子敲了敲段聆风面前的玻璃杯,“一口都没喝。”
段聆风轻轻摇了头,似乎对面前的橙汁怨念极深,周围还有摄像在拍摄,段聆风不好直说,自作主张地牵过了陆南桥的右手,用指尖在陆南桥的掌心写写画画。
陆南桥的手心有些痒,他却没想着要收回手,段聆风写的很慢,足够他在脑海中复盘这几个字的笔画——
“唉。”
“不喜欢橙子。”
“聆风哥哥,你是哪家的少爷啊,这么能挑?”陆南桥白了他一眼,抽回手,“葡萄汁要吗?”
段聆风正准备写“不喜欢外边掺水的果汁”,闻言不动声色地伸手,把陆南桥面前的玻璃杯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陆南桥:“……”
直觉告诉他,段聆风不满的不是橙子,而是游乐场的果汁本身,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段聆风盯上了他面前那份同样掺了不少水的葡萄汁。
陆南桥默默地把段聆风的橙汁换给了自己,反正他糊也没人拍到,就当无事发生。
同宿舍的四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过来与他们汇合了,说白了都是一群大男孩,一趟鬼屋走下来,都有点上头。
“我现在才觉得累。”方珩拖了个凳子,在桌边坐下,“刚才光顾着尖叫了。”
“好久没看陆南桥这么开心了。”辛微扬到底和陆南桥相处得久,能看出他的情绪变化,“你们两个刚才在二层真的很会躲,我们差点被吓死。”
“我都和人家脸贴脸了!”许云舟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幕。
“开心,就不糊了吗?”陆南桥摇头,“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刚才在鬼屋里,他往后撞在段聆风身前,段聆风一手隔开npc,一手牢牢地从后面扶着他,那短暂的片刻间,他的紧张竟然大过了恐惧。
A组去参加蹦极项目的选手都回来了,和这边的情况一样,有人情绪亢奋,有人吓得面无人色,游乐场休闲区渐渐坐了好几桌人。
“你们进去过了吗?”A班有人看见了他们这一组,过来搭话,“怎么样怎么样?”
“我们已经录完出来了。”许云舟说,“这边的鬼屋挺有趣,来都来了,我建议你们也去试试。”
陆南桥他们这一桌,对于刚才的鬼屋,四个人脸上写着“好玩”,两个人脸上写着“就这?”,过来打探消息的几个A班选手信了,兴冲冲地组人排上了进鬼屋的队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过后,冲出鬼屋对六个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你们这群骗子。”
“我们什么都没说。”辛微扬无辜地摊开手,“你不能看陆南桥和段聆风,他俩常年看起来波澜不惊。”
陆南桥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平淡冷漠,倒不完是因为鬼屋——
他在段聆风的手心里简笔画了个哭脸,本想着抽回手,却没有成功,段聆风按住了他的手,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要了张创可贴。
陆南桥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泼了一块皮,被发现了以后才觉得火辣辣地疼。
“姐姐,麻烦给我拿几个,谢谢。”方珩举手,“我是横着走的那一个,我刚想起来我裤子都破了,疼,但好玩。”
陆南桥:“……”
他自己都没在意,段聆风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他们这一组,可能是最不顾形象的一组,除了段聆风,一个个都把还没立起来的人设崩得一干二净。
糊是陆南桥的保护色,陆南桥坚定地认为,只要他够糊,后期绝对把他一剪没,在鬼屋里发生的事情,除了段聆风,没人会知道。
刚才营业续费成功,意味着他和段聆风又能继续相处一段时间,虽说是薛定谔的营业,但陆南桥倏地开始珍惜这样的生活,时隔那么久,对成绩的希望隐隐有些死灰复燃。
无关营业,他想要留得久一些,哪怕从一开始他不可能拿到出道位,哪怕这种节目对他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陪跑。
在外录了一整天的节目,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带着些疲惫。某些宿舍有的床已经空了,上面还留着选手的号码牌,宿舍楼里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热闹了。
洗漱完的陆南桥攀回上铺,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疼的小腿,今天在鬼屋里为了绕开npc,他好像跟着段聆风走了好多路。
段聆风把毒蘑菇毯子洗了,挂在窗户边,陆南桥一抬头就能看见,花花绿绿的彩色菌类,很讨人喜欢,宿舍里那几个人天天喊着想要买同款。
“我会努力留久一些的,学学歌,和你练舞。”陆南桥小声说,“我们可以,再多营业一段时间。”
“我们顺其自然吧,有亲和力就行,cp感不强求。”
下面四个人在打牌,只有段聆风听见了他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段聆风抬手过来,揉乱了他的头发,这人还嫌不够一般,捏了下他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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