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翼对此无概念,点头:“哦,那我们现在做啥呢?”
毛琳心中不禁叹服。
看不出来啊!齐南翼竟然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
既然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也就别瞒着了。
他转回头,掰着手指头,把近期取消的工作都如实交代了。
看起来如数家珍,实际上这些“家珍”每念出来一个就离齐南翼而去了。
说不触动是假的。
一个两个取消,他还觉得不错,他又不是真的齐南翼,上台能唱、下台能讲、晚会能演、综艺能浪……起码给他个适应期也好。
没想到车祸这件事仿佛毛衣开了线,这么一拽,毛衣有解体变成毛线的趋势,齐南翼也有从明星变成素人的趋势。
变成素人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被媒体评论“昔日顶流鲜肉如今落魄成打工仔”,问题是——
齐南翼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赔钱?”
毛琳看着他,语重心长,意味深长:“放心,公司会有安排的,不会让你造成亏损的。”
齐南翼更不安了好吗!
那些平时在网上看到的诸如某鲜肉被包养啦、某夫妻两个都是某大鳄的玩物啦涌入脑海,再一联想到以前看的若干不可描述的高干文里,落魄明星经常会被公司“安排”到酒局上榨取最后一丝剩余价值却正好遇到了前男友……
脑补了数百字以后,他确定他肯定没有前男友这种救命好物,不禁打了个寒战,假装淡定地点头:“公司有安排就好。”
毛琳这会儿微信也收到了丁蔷的回复:“先休息几天吧,等这事热度过去了再说。”
他跟齐南翼复述了一遍,就启动了车子。
齐南翼暗自庆幸:“有个助理太好了……不然我非流落街头不可。”
作为第一梯队的男子组合成员之一,住的地方相当不赖,主要体现在:门禁严格,刷卡入内,监控正常,路灯没坏。
齐南翼亦步亦趋地跟在毛琳身后进了屋。
毛琳比他熟悉多了,进屋把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放:“明早我买些东西过来,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回头说:“记得吃药,药不能停。”
齐南翼:“……好。”
等毛琳走了,他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又把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清理一空,然后在屋子里打转转。
总之,他对于这个陌生的生活工作环境心里十分之没有底,对于即将展开的陌生人的人生十分之没有信心。
他有许多话想要问。
比如,他有多少钱。
又比如,银行卡放哪里了。
再比如,支付密码是多少。
然鹅这些话都问不出口,难不成又要佯装失忆?
也不是不可以,但毛琳未必知道答案……
这些都还好办,最关键的是他自小五音不,四肢不协调。
组合就仨人,想要滥竽充数难度很大。
齐南翼看看放在沙发角落里的吉他,又看看谱架,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恰巧看见了床边橱柜上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