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去酒店吧……”
“这几个月都在家,有些腻了。”
沈暮言是大学里的历史教授,平常都穿正装,西服领带熨烫得服帖整齐,鼻梁上时常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只有在和许倾之接吻的时候,沈暮言才会慢条斯理的取下眼镜。
露出眼镜背后那一双狭长且微微上挑的,宛如狐狸一样的眼眸。
平时一本正经,严谨而内敛,走到哪都要被熟人称呼一声“沈教授”。
但回到家以后,却本性暴露。
这次沈暮言出差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小娇妻压在了沙发上。
说出了最开始那段话。
——今晚去酒店吧。这几个月都在家,有些腻了。
衣冠楚楚。
斯文败类。
说的就是沈暮言这种人。
许倾之轻轻的嗤了一声,“腻了?那你去找新欢吧,反正三年一痒,今天正好是我们结婚三年的日子……”
“我也刚好腻了你这台打桩机,正好想换换新的尺寸。”
他推了一把自己身上的沈暮言,冷笑道,
“别碰我。”
见许倾之动气,沈暮言低下头,在许倾之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吻过。
柔声哄道,“宝贝……”
磁性暗沉的声调,优雅又性感。
轻而易举就把许倾之的耳朵叫得染上一层绯红。
身体都软了。
但许倾之还是逞强生着闷气,不愿意搭理沈暮言。腻了?腻了!这臭男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说腻了。
沈暮言悄无声息的扣住许倾之的五指,紧紧抓在手里,十指交缠。
他低头。
薄唇缓缓贴上许倾之纤细白嫩的手腕。
虔诚的亲吻着。
金丝眼镜背后的那双狭长眼眸,含情脉脉。
又带了一丝歉疚。
语气温柔缠绵。
“宝贝,我错了……”
“食髓知味,不腻,一点也不腻。”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电流,酥痒发软。
许倾之红着脸,把自己的手从沈暮言手中抽了出来。
“算了,懒得和你生气。”
他下午在市里还有个表演,演出差不多快要开始了。
沈暮言直起身子,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熟练的帮许倾之整理着他微微凌乱的衬衣。
“我送你过去吧,顺便看看你的表演。”
许倾之想也没想的拒绝。
“不用了。”
沈暮言刚出差回来,还要倒时差,许倾之不忍心让他继续折腾,所以就强迫他待在家里休息。
而许倾之自己,则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开着车,赶往市中心。
十字路口旁边就是繁华的商业区,热闹拥挤,许倾之眼看着面前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发动车子驶过了人行道。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不料,下一刻,十字路口的另一边,飞速的开来一辆大货车。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然而在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下,刹车也无济于事,一切都晚了。
许倾之连人带车被撞飞。
铺天盖地的痛席卷许倾之的身。
世界吵吵闹闹,但此刻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无比安静,许倾之感觉自己在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意识彻底消散前,许倾之唯一的念头就是——
他要死了吗?
他死了,
沈暮言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