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是不可能磕头的,他李晋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怎么可能给方锦时下跪磕头?
李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怒声道:“你休想!”
方锦时露出困惑之色:“这不是我想不想,不是你男朋友说,要给我下跪,换我离开你们的生活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晋。他才发现,自从见了方锦时,他就被青年牵着走,竟忘了他来找他是为了警告他,让他收起那些坏心思,不要再妄图纠缠顾拓。
李晋心想,方锦时出身富贵人家,不贪钱财,不慕权势,他讨好顾拓能图什么?
不就图他是自己的舅舅,是最能戳中他软肋的人?
只可惜,方锦时想多了。
他要让他知道,他以为的软肋,不是软肋,顾拓本身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他在他的手里未必能讨到什么好。
“小诺他天真无邪,才会被你蒙骗。你以为你纠缠不清的手段很高明?”他轻嗤一声,满脸不屑。
“我如今只剩下舅舅一个亲人,确实很在乎他,但这不代表我会把他的意见盘接受,你就算影响了他,也影响不到我;况且我舅舅是顾拓,你以为他是等闲人?就凭你的那点伎俩,能迷惑他多久?等他识破你的真面目,你就要付出代价!”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把方锦时听愣了。
……所以,这事和顾先生有什么关系?
李晋留意着他的反应,见状,以为他露怯了。
故而挺直腰板,底气十足:“你这么做实在没意思,你觉得我舅舅再喜欢你,能越过我去?他能袒护你,而不帮我?”
事实上,还真能。
不过他不会让方锦时知道。
方锦时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
难怪这两人消停这么久,又突然找上门。
原来是知道他和顾拓交好,心急了。
方锦时垂眸,掩去眼里的讥讽:“你倒是懂我,我的心思都被你猜到了。”
李晋没想到他会大方承认,有些惊讶。
他下意识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钢笔笔帽,又觉得正中下怀。
不由得意起来:“我和你相识那么多年,你有哪些小心思,我会不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诺的心骤然一紧,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酸胀痛麻一齐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方锦时和李晋的那些年,他永远也无法参与进去的那些年。
即使分手,即使成仇,他们还是那么默契,彼此了解,这让他心生醋意,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方锦时听了,却是冷笑一声。
他好像在应和李晋,说出来的话却夹枪带棍:“是啊,你太了解我了。你说我接近顾拓图你们什么?图你渣,图他贱,图你们渣贱联合伤人眼?那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想起那个男人,方锦时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稀罕你俩,我图的是你舅舅!”
“什,什么?”李晋怀疑自己听错了。
只听方锦时一字一顿,认认真真道:“我说,我图你舅舅,成熟内敛,气度非凡。”
李晋震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做图他舅舅?
方锦时这是什么意思?
见李晋目光呆滞,方锦时满意地笑了。
他笑时,灿若明星,亮如朗月,十分好看。李晋几乎要陷在这久违的笑容里,却听他悠悠说道:“你很快就要有第二个舅舅了,乖、外、甥。”
李晋如遭雷击,猛然一醒。这才反应过来,方锦时说了什么胡话。
他的心里惊怒交加,更有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充斥其中,让他怒瞪双眼,痛斥出声:“你别胡说八道,痴心妄想!”
方锦时怎么可能不在乎他?
方锦时接近他舅舅,怎么可能是为了得到他舅舅的爱情?
他的舅舅性格无趣,生活乏味,哪里是方锦时说的那样?
方锦时曾经爱过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转头看上顾拓?
李晋一向自我感觉良好,满心觉得方锦时对他因爱生恨,接近顾拓也是为了报复他。哪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浮想,他的自作多情!
这无疑是一记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李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怒道:“你他|妈|的别胡说——”
话音未落,就见方锦时眉毛一竖,腾地起身,劈手夺过花架上的水壶,对准他的脸猛地呲了一下。
李晋一肚子的愤怒,都被呲回了嘴里。
他咂咂嘴,嘴里还有一股来自水壶的塑料味。想到自己刚刚接了一嘴的自来水,连忙“呸呸”几声。
方锦时嫌恶地退了几步,冷冷道:“你这身衣服倒是干净,嘴巴怎么这么脏?还要我再给你洗洗么?”
李晋怒火中烧,张嘴要骂。
哪知道嘴巴刚刚张大,方锦时又冲他喷水,道:“乖外甥,嘴巴再张大一点,这样洗得更干净。”
这次方锦时加大了力气,喷出的水雾范围也大了许多,直把李晋喷得满头满脸都是水。
李晋眼睛都睁不开了,鼻子里还倒吸了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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