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尽忠连忙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叹气,忍不住有些心疼程欢,瞧瞧,什么叫得不偿失?
就折腾的陈荣跪了小半个时辰,自己搭进去了半条命,还引得皇帝越发心疼人家,上赶着送东西讨欢心。
他自己个呢?
还半死不活的趴在偏殿里。
张尽忠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动,试探着道:“奴才看程欢太过不懂事,不如调去内侍省吧,奴才再找个好的来伺候皇上您?”
轩辕凛眉眼冷下来:“他自己要走?”
张尽忠连忙摇头:“怎么会,人昏昏沉沉的,连吃饭喝水都得人伺候,哪有心思说这些,奴才是瞧他总惹您生气,对龙体不好。”
轩辕凛看着仍旧神情冷凝:“不是最好,背主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
张尽忠被唬的大气不敢出,心里有些愁苦,轩辕凛这一面不待见程欢,一面又非要把人放在跟前碍眼,这是图的什么?
“朕这里不用人伺候,你去找棋具吧。”
张尽忠答应了一声,心里哭笑不得,这怕是要很喜欢了吧,这时候就算找了出来难道还能摸着黑送过去?竟然一时半刻也等不了。
他喊了小太监打灯,慢悠悠走了出去,轩辕凛虽琴棋书画皆通,可都不偏好,每日里公务繁忙,也并没有心思折腾这些,因此这雅物一直被收在最里头,张尽忠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出来,仔细清理了嘱咐小太监看好,明日就要用的。
他甩着拂尘慢悠悠回了大明宫,看天色觉得轩辕凛应当是睡下了,也没有再去复命,径自去了偏殿,刚到门口,就瞧见一道明黄的影子从眼前闪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再去看的时候,门口空荡荡的,已经完瞧不见人影了。
他只当自己老眼昏花,并不放在心上,推门进去瞧了一眼,程欢还趴着,怀里抱着个枕头,身体有些蜷缩,倒是很安稳的样子。
张尽忠给他盖了盖被子,他一身的伤,盖在被子里的身体就没穿衣服,他趁机看了眼,已经结痂了,没枉费太医院送来的好药,要是他肯再老实几天,这伤应该就能好了。
只是人最近时常发烧,没几次是清醒的,张尽忠总怕他会烧坏了脑子。又有些生气他前几天那么折腾,要是他肯早些消停,哪里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御医来瞧了伤口,都被吓着了,发炎的厉害,给他挖了腐肉,内服外敷的药开了一堆,每日里不断人盯着换才没有丢了这条命。
“可长些教训吧,躲得远远的多好,我看那位陈大人,也不像是会安安生生呆在后宫里的人,既然要在前朝为官,你躲着些,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眼不见心不烦,就别生事了。”
他靠在床头发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床上躺着,程欢不见了影子。
他一个激灵爬起来:“程欢?!”
他跳起来要去找人,就听床底下有人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张尽忠低头一看,程欢竟然裹着被子躺在地上,听见自己喊他就翻了个身,结果压到了后背的伤,疼的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疼疼疼……”
他扭了扭肩膀,反手要去挠,张尽忠拍了他一巴掌:“老实点,这都快好了,你一抓又得从头养。”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往日轩辕凛要晨起早朝的时辰,也不敢再耽搁,连忙收拾好了自己往外走,程欢看了他一眼,偷偷摸摸跟在后头。
他太久没见轩辕凛了,每回半睡半晕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现在他能爬起来了,就想去看一眼,说不定真龙天子的福气能让他早点好起来。
这个时辰大明宫正十分忙乱,宫女内侍端着一应用具恭恭敬敬的候着,多一个少一个内监也很不起眼。
程欢很快就跟在张尽忠身后钻进了轩辕凛的内室。
往常程欢在这里过夜的时候,轩辕凛都不许旁人进来,程欢知晓他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和自己的关系,也很顺从的不提。
眼下他自己一个人,就喊了人来伺候,自己大爷一样的戳着不动弹。程欢一拉张尽忠,伸手接了他的活计,给轩辕凛更衣。
张尽忠看清是他,气的哽了一下,这小兔崽子,伤口刚结痂就到处乱跑。
可皇帝面前他也不好多言,只能假装没看见。
轩辕凛却察觉到了不对劲,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腰间***的滑溜溜的爪子,他连头都没回:“朕记得说过,不许你出偏殿。”
程欢笑嘻嘻的:“奴才伺候皇上更衣赎罪?”
轩辕凛冷笑:“既是奴才,合该做这些,也算赎罪?”
程欢嘀咕了一句他小气,却没再吭声,显然不想真的受罚,越发衬的之前的话没有诚意。
轩辕凛嗤了一声:“朕看你一身伤才不理会你,下不为例。”
程欢拉长了调子“哦”了一声,手下用了些力道给轩辕凛系腰带,勒的他额角一跳,忍不住反手来抓他:“又想挨打?”
程欢无辜的看着他:“奴才怎么了?哦,皇上现在有了陈大人,看奴才不顺眼,那奴才走就行了……”
他把手从轩辕凛掌心里抽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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