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和好奇而无异样,便心知高惠妃和李熙宁说的没错——驸马不能生育子嗣,皇帝又给公主府塞了个男人的消息还没传出宫廷。
只是今日没传出来,总有一日也会传遍京师的。思及此处,少女原本的好兴致都减了几分,默默敛下了眼眸。
澜澜心知她在想些什么,但如今眼看着那些姑娘们都畏惧宝和公主的权势不敢多言了,便俯下身在她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赵明珠闻言眼波一转,也笑着点了点头。
说罢,主仆两个便借口要去别处转转而带着仆从们离开了此处。
待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彻底走远之后,这园子里的夫人和姑娘们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个年轻又相貌出挑的少女故作惊吓般拍了拍胸脯,“这样的气派,可真是要吓死谁了。”
她旁边的人连忙去扯她的衣袖叫她别乱说话,但自己的脸上也是笑着的。
既然有第一个人先开了口,那剩下的人打开话匣子也不过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原本还在明争暗斗的几个姑娘先赞叹了几句那宝和公主通身的气派非常人可比,接着便话锋一转,不免提起了对方成婚四年无子这件事。
“要么说金枝玉叶与别个不同,若是寻常公侯家的姑娘,成婚这么久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府里早就添了姬妾了。”说起这话的女子也不知是不忿还是嫉妒,连语气都有些酸。
“安阳候自己能忍下也便罢了,那国公府竟也能忍。”
“说起这个,明明安阳候已经世袭了爵位,怎么还叫国公府呢?”有那糊涂的人,向来只知后院之事,听到这里难免要问上一句。
“自然是因为那宝和公主备受圣眷,圣上念在安阳候尚主的份上,不但让他自己袭了爵,荣国公薨逝之后,国公府的匾额也未摘,仍享着食邑俸禄,与一门双爵无异了。”
一门双爵,多威风啊。就因为娶了金枝玉叶,便能有如此荣华,也怪不得京中那些公子哥提到傅知意时都是阴阳怪气的明褒暗贬。
是真的瞧不上对方吗?明明是被嫉妒糊了眼,恨不得以身代之。
何况那宝和公主又是天仙般的人物……
“呵……”提起公主美貌时,那相貌出挑的少女实在没忍住掩唇轻笑了一声,很快又摆摆手解释道,“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敬。那宝和公主的相貌大家也都看到了,你我都及不上她万分之一。但公主虽然貌美,却也比不得另一个人。”
“你是说……”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了。
其他不明所以的姑娘都连忙追问那人是谁。
说话的少女也不卖关子,很快吐出三字来,“傅知蕊。”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噤了声,沉默半响,才有人轻轻叹上一句,“可惜了。”
京中何人不知安阳候傅知意与妹妹傅知蕊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两人的相貌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年幼时连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分不出哪个是公子哪个是小姐。但相貌相似归相似,两人终究有着男女之别。国公府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才有了傅知意传承家业,自是将其视作命根子一般,从小众星捧月似的捧着长大。相较之下,傅知蕊这个当小姐的,迟早会被嫁出去成为别家的人,荣国公便也对其不甚在意,兄妹两人的处境可谓是天壤之别。
而整个国公府上下,恐怕也只有傅知意待双生的妹妹最好。在国公府尚未与皇家结亲之前,荣国公夫人曾为了家门的显贵而与怀远郡王定下亲事,欲将傅知蕊嫁给怀远郡王府的世子。可是京中谁人不知那怀远郡王世子品行极差,甚至在定亲之前便三番两次接近傅知蕊这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也怪那傅姑娘美色误事,要不是她招来了怀远郡王世子,那安阳候怎能动怒伤人?”虽然自己也是个姑娘家,但说话的少女显然还是觉得错在傅知蕊太过貌美,说话时语气颇有不忿,也为傅知意而抱屈,“听说怀远郡王世子不过是拦在傅姑娘的马车前说了几句话,安阳候就气得当场将人打废了一条腿,差点还动了刀呢。”
至于那怀远郡王世子拦车时说了多少折辱人的话,她们都未提及半句。而事实上,多年过去,这汴京城的人也都渐渐忘了当年那个世子爷是怎样的贪/淫/好/色,停留在记忆中的似乎只剩下了傅知意为妹妹当街伤人时的震怒,那少年人几乎是抱着要舍弃爵位的决绝,直言国公府有他傅知意一日,便不会将妹妹嫁到怀远郡王府去。
而那之后,便传出了安阳候将要尚主的消息,这伤人一事终究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了。只是那怀远郡王世子显然不甘心受辱,私下里又趁着傅知意兄妹两个出外游玩时偷偷跟了上去。
当年东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国公府和怀远郡王府各执一词,真相已经不为人知。或许是世子先对那兄妹二人下了毒手,也或许是傅知意想要为妹妹彻底解决这个祸害。两相争斗下,活着从那山上走下来的人竟只剩下了傅知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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