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看了一眼锦姒,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没有因为自己身份而区别对待她的人,就这言语间,萧贵妃对锦姒的看法有了改观,她似乎更喜欢这个女孩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萧贵妃淡淡开口,其实一开始她也不过只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胆,她也确实对皇上有些怨言,更是厌倦了宫中千篇一律的生活以及烦人的尔虞我诈。
“全力以赴,至于胜算,我没有想过,任何一场官司,都不可能百分百赢,更何况对方是一国之君,贵妃娘娘,您说是吧?”锦姒一定会全力以赴,也一定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怯懦,但是终究这里是皇权时代,有些东西锦姒没办法控制。
“娘娘,我想您应该也知道,这个事情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其实也有皇上的授意,你与皇上之间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锦姒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在闹着玩,一个想胡闹,另一个陪着胡闹,何苦呢。
萧贵妃没有回答,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她出宫的那一刻就坚定着这样的想法,或许因为自己深宫无聊,有或许她少了安全感,再或许就是想看看曾经爱着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锦姒也没有在询问什么,有些事情确实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冷暖,或许这只是两人的一种情趣吧。锦姒吩咐倩儿拿出纸笔,将萧贵妃所说只是一一记录,然后整理写成文书上交宗正寺,之后的事情便是等待。
三日后,宗正寺开审。因着这一次是皇家内院之事,所以宗正寺没有公开审理,到场的也就寥寥几人,从三品一下的官员都不许旁听。萧贵妃依旧一身红衣,安安静静坐在席位上,锦姒在一旁站着。
今日的锦姒身着白袍,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站在萧贵妃身边,却没有失掉自己的气场,让人一眼看上去干练。另一边,皇上身着常服,收敛身上的天威,而他的讼师依旧还是宗正寺少卿的女儿——孟箬笙。
“还真是冤家路窄。”锦姒心中想着,但同样也意识到,大庆没有几个女讼师,这是她的机会,此后她会为了扩大自己的事务所而培养讼师,当然这也只是后话,此时此刻锦姒所要做的便是全力以赴赢下这场官司。
“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孟箬笙始终不喜欢锦姒,这已是她第三次同锦姒比拼,这一次她不会在轻敌,也不会让锦姒有一丝机会。锦姒只是朝她笑了笑但未曾开口说话。孟箬笙是宗正寺少卿之女,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年纪轻轻可以担任讼师。
但也正因为如此,孟箬笙因为自信而变得自负,尽管失败两次,但还是能从她的眼光中看到对锦姒的不懈。锦姒自然也知道孟箬笙的敌意,第一次第二次锦姒可以原谅一个人因为知识储备不足而犯下的低级错误,但是绝不会认同一个对专业不认真的态度。
尤其是第二次的时候,在所有证据都明朗化的时候,孟箬笙直接放弃了辩护,这让锦姒对他很失望,所以在锦姒这里,孟箬笙连对手都称不上。
“锦姒小姐,你先开始吧。”宗正寺少卿笑着开口。锦姒点点头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款款而谈,将自己罗列的一系列要素一一说完,她条理清晰,语速流畅,神采飞扬,那滔滔不绝的样子更是让她美上了几分,一旁的萧云楼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锦小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贵妃娘娘选择进宫,那便要遵守宫中规矩,以夫为纲,皇上乃天子,三妻四妾本是天恩,贵妃娘娘多年无子,皇上没有以七出之条修了娘娘已是地娘娘的宠爱,娘娘应当感谢天恩而并非忤逆皇上。”孟箬笙脸上洋溢着自信,皇上是天子,和离本就大逆不道,孟箬笙认为自己赢定了。
可锦姒却邹着眉头看着孟箬笙,许久之后才摇摇头,作为讼师,一定要客观去看待这件事情,但孟箬笙却带着君臣之礼,仅凭这一点,她便输了。
“孟小姐,身为宗正寺少卿之女,给你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在为人辩护之时理应基于客观事实,可我觉得孟小姐连当事人的身份都抛不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讼师。”锦姒双手环胸,眼中带着淡淡的失望。
孟箬笙正要辩驳,锦姒再次开口:“先祖皇帝在位时曾发生过帝后和离的例子,当时的皇后便说,皇上乃一国之君理应言而有信,既然曾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后便不应该食言,堂堂一国之君若用女人稳固朝堂,那便不配贵为天子。”
“先祖皇帝被先祖皇后的言辞所动,先祖皇后去后,便在大庆婚法中曾增加一条:凡宗正寺受理之案子,皆不可因身份而有所偏颇,和离夫妻不得已三纲五常为由阻碍和离。孟小姐是不是又未曾细读这个条款。”
锦姒的话让孟箬笙蒙了,她看向自己的父亲,之间父亲微微点头,证明着实有这样的一条规定。在孟箬笙说出之前那句话之时,宗正寺少卿就已经晓得自己的女儿又输了。
“既然由此条例,那么今日在此的便不是天子与贵妃,不过是寻常夫妻罢了。所以既然萧先生毁诺在先,又迎娶多名妾室在后,任由妾室欺辱我的当事人,那么和离并不过分,也符合大庆和离条例,少卿大人,我说完了。”锦姒说完,堂内鸦雀无声,就连皇上都高看了锦姒几分。
“锦爱卿生的一个好女儿。”皇上忽然开口,锦盛吓得立即下跪,惹得锦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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