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也没料到骆七会在家里。
骆夫人之所以约他到大宅来,一方面是请他看看这边的珠宝首饰有没有能重新设计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与经常出入别院的骆七避开。
可仍然还是碰到了。
骆七皱眉看向他,“你来干什么?”
周晔反射性的往骆夫人身后错了一步。
骆夫人有所察觉,忙替他发声,“小晔来给我送珠宝设计的样稿。”
闻言,骆七微微眯眼,看向母亲。
他眼神那样犀利,仿佛已经看破一切,以至于骆夫人都有些惧怕这样的儿子。
其实眼神还在其次,更让骆夫人惊讶的是,骆七并没有将激烈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不可能不恼怒。
昨晚儿子没有留宿在外,连夜回了别院,今天又传出调职的消息,骆夫人猜他定然是和高凡之间有了嫌隙。
这嫌隙何来,皆因周晔,此刻冤家路窄,正巧碰到一处,骆七怎么可能还这么平静?
按他以往的行事,恐怕早就掀了桌子,踢翻凳子,与周晔闹将起来。
可现在,骆建七只是稳稳站在那里,除了眼神不善,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
他这样的变化,让骆夫人惊觉,儿子已经越来越像骆家人。
不仅她觉得像,骆世华也发觉了骆七的变化。
他不由向儿子投去赞赏的眼神,然后看也不看骆夫人和周晔,仿佛门口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一样,叫上邹明,去了餐厅。
一家之主虽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佣人们个个肃立,低眉顺眼站在原地,没人上前接待周晔。
骆夫人顿觉窘迫,她好歹也是大宅的女主人,进了自己家门,竟然连个上前问好的都没有。
可大宅上下都唯骆世华马首是瞻,她即使不满,也不好表现出来,否则就失了自己的体面。
而此刻,儿子又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她更加不敢触霉头,若是真的当场把周晔的事说破,他们母子以后还怎么相见?
把手包交到佣人手上,她道,“我吃过晚饭了,不用准备我的餐具,今天逛得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说着便回了房间,竟把周晔一个人留在了门口。
周晔孤家寡人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至极。
这时,还是骆七打破沉默,对佣人道,“告诉董事长,我晚一会过去。”
然后转头对上周晔,说,“既然来了,我刚好有几句话问你,去客厅里坐吧。”
周晔从没见过这样的骆七,他看上去不动声色,城府深沉。
让他不由心生紧张。
骆七走在前头,率先坐在了骆世华惯常坐的高背巴洛克沙发上。
他身材高大,坐在那里,气场强势,仿佛一个年轻版的骆世华,不怒自威,带着骆家人与生俱来的高傲和稳健。
“坐吧。”
骆七伸出一只手,请周晔坐在对面,然后吩咐佣人上茶。
他看起来不慌不忙,让人猜不透情绪,然而周晔敢笃定骆七是恼怒的,因为他只会在生气时抚弄自己的手腕。
然而,除了这一点还算让周晔熟悉之外,他现在看骆七,宛如看一个陌生人,甚至,他还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没错,正是高凡。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晔感觉几乎有些窒息。
他与骆七从小便认识,交往数载,骆七什么脾气,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人,能为谁改变?又能被谁改变?
周晔一直认为,骆建七这样的天之骄子,只有他去改变别人,根本无人能改变得了他。
然而,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
佣人上茶之后,被骆七吩咐不用在旁,周晔听到,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他已经开始害怕骆七。
而骆七确实非常尖锐,佣人一走,他便单刀直入的问道,“是我妈让你去找高凡的么?”
周晔立即答道,“不是。”
闻言,骆七笑了笑,说道,“周晔,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妈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得很清楚,她但凡有半分怜惜你,也不会自己先躲回房间。你不如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周晔登时无言。
骆七劝他,“喝点茶吧。”
然后盯着他举起茶杯,又放下,才再次开口。
“不知道我母亲和你之间有什么约定,但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你找错了盟友,即使你赶走了高凡,她也不会让你入骆家的门。骆夫人,她不是看不上高凡,她是看不上所有与我交往的人,经过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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