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宇掐断电话走到窗边，“啪嗒”一声推开了窗户。

一个小时前，他还和合作方在会所玩牌的时候，BEN给他发消息，说：“LEO，我听说戴维去冀城了，估计是要回去跟你去抢人才，你把人看紧点。”

顾恒宇不以为然，人才若没有人抢，那就算不上人才。直到BEN提醒：“EVT内部的人都知道他和Fiona是一对，两人搭档拿下过不少大项目。这次要不是Fiona突然宣布EVT退出竞标，CG的项目恐怕也落不到我手上。她和戴维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分歧，所以才会一气之下回了国。但女人都是感性生物，男人哄哄就会心软，那些哄不回来的女人，都是男人不够用心。”

Fiona是云芜的英文名，在澳洲业界颇有名气，顾恒宇以前也听BEN听过几次，可从来没有想过去深入了解，也没想过那就是云芜。

“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成了情感专家。”顾恒宇不动声色地嘲讽好友，可打字频率突然加快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BEN说:“我是不是情感专家不好说，但戴维的浪漫是出了名。我听说他当初为了追Fiona包了一家法国餐厅，现场搞得比求婚还隆重，这手段要再来一次，哪个女人吃得消？”

“你以为我是你，挖个人挖了一年都没动静。”顾恒宇回完好友消息，突然从牌桌上站起，把对面的合作方吓了一跳。他表示必须要离开，对方也没好意思强留，派车将他送回了酒店。

刚回酒店冲了个冷水澡，便看到了杜明的信息，那一刻，他的理智就好像被上了锁，心里有只洪水猛兽突然被冲了出来。

冷风扑面，顾恒宇终是将理智拾回些许，他拿出手机给行政秘书发消息，“机票不用订了。”

顿了顿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打扰你休息了。”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顾恒宇阖了阖眸，划掉行政秘书的聊天界面，指尖停留在云芜的名字上片刻后，点开了她的头像：南半球富有年代感的哥特式建筑前，一身火红长裙的女人手持咖啡敛眸沉思，低垂的眉眼有股说不出来的风情。

顾恒宇放大照片，从云芜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一个举着相机的人影。而据他对云芜做的调查资料显示，云芜和戴维的共同出镜率远高于他人。

直觉告诉顾恒宇，给云芜拍照的人就是戴维，她曾经的上司，亦或是……男朋友？

顾恒宇的眸色深得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云芜。”

低沉的音色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嚼过一遍，顾恒宇将手机丢到沙发上，转身又进了浴室。

……

夜十点，冀城。

云芜在酒吧吧台前落座，点了杯威士忌。本来已经打算回家，可在上车的时候，她接到了戴维的电话。

他说：“阿芜，我在冀城。”

戴维很少这么叫她，因为知道她不喜欢。“云芜”这个名字背负着家族的厚担，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的英文名Fiona，自欺欺人觉得真实。

戴维上次这么叫她是什么时候？云芜想大概还是在墨尔本的那家法国餐厅，他当着餐厅大厨和服务生的面跟她求爱的时候。

云芜闷头灌了口酒，耳根突然烧得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