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开饭店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吃够了盗版跟风者的苦。
普通的秋子茶,没有任何技术壁垒,人人可以冲泡。
小馆子就只卖一个铜板,还是卖一壶。
大饭馆子里卖售春子,倒可以按十个铜板记账,只不过喝春子的人,都养尊处优,嘴巴极其挑剔,品质稍微有点不同,就要被他们长篇大套的说教。
还有一些客人,吃到嘴里一口,又立刻吐了。点评一句味道不对,就一点点也不肯咽下去,好像春子茶竟真能毒死他们一样。
汉堡王店里卖咖啡,倒是和汉堡很搭配,可泡咖啡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奶茶和奶咖啡的利润是最可观的,只要联系到稳定的奶粉供应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最好是美洲或者澳洲一手货源商人,英法德一概不要,叶俊心里门儿清,就他们欧洲那挨挨挤挤的小破地方,也养不了几头牛。
再有就是瓶装汽水了,运输方便保质期长。已经被百年时光验证了的经典。
叶俊早就给自家定制饮料想好了名字,就叫“可喜可乐”!
叶俊往洋行跑了许多次,终于让他认识了几个地道的洋人。
他就把这几个白脸鹰勾鼻子的洋人带到自家饭店参观,甚至还带到家中招待,以示友谊。
在外人眼中,叶俊和洋人老爷交往,果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难怪他会卖洋餐。
聂宝珍看在眼中,内心暗暗懊悔,当初在租界,牛公子说得清清楚楚,每次来了洋客,叶俊就用洋文给人家吹嘘饭店是他自己的。
狼子野心呀,可见一切早有预兆,明显到那种程度了,自己还能跟着他出来。
聂宝珍冷到牙齿打颤,却依旧装出一副柔顺的模样来。
叶俊很温柔地问她:“怎么了?夫人是不舒服吗?”
聂宝珍摇头:“没有不舒服,这天慢慢好起来了,外头反倒比屋里暖和,我想出去走走,一活动,身体就好起来了。”
叶俊皱眉:“你乖一些,我现在没时间陪你。”
聂宝珍笑着撒娇了一句:“那里要你陪着,我和妈、还有小妹一起去方塔集市场转一转,带个金环就足够了,听说那边可是热闹了,有放电影的。”
叶俊非常不喜欢方塔集市场这几个字儿,不过倒是很开心聂宝珍能和家人玩到一起来。
这阵子聂宝珍柔顺,和叶太太同桌吃饭,叶太太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就算是把面粉直接浇在锅里,煮出来的白面糊糊,她也能按照叶太太的要求吃一碗。
叶太太终于有了几分满意,评价道:“虽说按老礼儿,婆婆吃饭,儿子媳妇是要站着布菜的,可我们是学西洋的开明人家,把媳妇子当女儿一样疼爱的。”
她觉得自己这话,简直就是太高明了,太时新时髦了。
现在聂宝珍又要带着叶家母女一起逛街。
叶太太内心就十分乐意。
叶俊自己太忙,想着自己家人可以互相照顾,就同意了。
当天下午,她们姑嫂婆媳三人,就坐着华丽马车,出去了一趟。
在方塔市场里转悠了一会儿,聂宝珍就和她们母女失散了。
快速跳上一辆拉客的马车,聂宝珍摘了一只耳环作车费,匆匆忙忙去了邮局,将给布商王伯父的信发了出去。
她原本吩咐了马车在门口等自己的,可是只耽误了一小会儿,她再出门,就找不到那辆马车了。
原来是那个马车夫得了耳环,掂量着能值得几块钱,这可是一个月的衣食了,怕她反悔,急急忙忙地跑了。
聂宝珍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忍不住气得跺脚。
她就沿着路慢慢往回走,不想一路竟然没看见做生意的马车和轿子,不光如此,零星还有流氓帮闲来搭腔的。
聂宝珍这辈子,从来就是丫环婆子环绕的,她不如意了,不是打骂就是更换,身边一直就没有特别长久和长情之人。
虽然看不上这些丫环婆子吧,可也真是离不了,身边没了人看顾,简直就如同被砍了左膀右臂一样。
原本她还想着,不如就趁机坐船逃回去吧,可是现在又冷静下来,还是得回叶家,等着王伯父来接。
走了一路,头脑更加冷静,聂宝珍一咬牙,就学那普通百姓家的妇人一样,叫住了一个驴夫。
这种就是牵着驴做载客生意的。
聂宝珍忍着巨大的屈辱,浑身哆嗦,用力爬上了小毛驴的背,两只脚在外面耷拉着,被载回了方塔市场。
这个时候,叶太太和叶小妹已经着急起来,命丫头金环银环马上去找。
看见聂宝珍回来了,叶太太这几天胆子也大了,劈头盖脸地抱怨着:“你去了那里呀?可把我们急坏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小小年纪,脑子都不会转了么!”
聂宝珍勉强赔笑着说:“金环那?干什么去了?”
叶太太:“还能干甚吗?找你去了呀。”
聂宝珍:“那妈妈,你给我五个铜板,我身上没带钱。”
叶太太警惕起来,问道:“你做什么?”
聂宝珍:“赏那牵驴子的。”
叶小妹惊讶地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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