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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来,段东杰就直接了当的说:“小陈,你手里到底有多少斤鱼。”

“别的不说,要几千上万斤还是轻松的。”

段东杰一听,沉吟道:“整个市场你都逛遍了,到底打算跟谁做买卖啊。”

陈斌摸棱两可说:“有几个在谈,确定一些细节,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户供不了那么多人。”

段东杰很直接说:“我明天要两千斤,有吗?”

陈斌直接说:“看价格,还有结算,合适的话就有。”

段东杰气笑道:“原来打的这算盘啊,市场里进货价6块钱一斤,一星期一结是最快的,给你这条件还不满足嘛,莫不成是信不过我们的信誉?”

陈斌笑说:“段老板,你们是地头蛇我可不敢得罪,不过做生意最好银货两讫,不是落地结算的买卖我可不做。”

“你们是大买卖,我小本经营,担不起风险。”

段东杰想了想,说:“落地结算也行,一斤5.5。”

陈斌直接摇起了头:“段老板,市场就这么点东边放屁西边臭,你们别欺负我是生面孔啊,明明你们进货的价格都在7块以上现在都快涨到8块了,还使劲的压我的价就没意思了。”

“噢,消息还挺灵通的。”

段东杰眼色眯了一下,说:“那我们直接一点,现金结算多少钱一斤。”

“7块钱一斤,落地结算。”

“可以!”段东杰爽快的说:“明天我就要两千斤,见货给钱。”

谈好了这一单,陈斌松了口大气往回赶。

水产市场早上出一波货,下午的那一波货是针对夜宵摊店的,段东杰是里边的佼佼者,走的量最大。

现在水库里的黑鱼是个祸害,处理掉都怕花钱,一斤7块钱的话简直是天价,现在的草鱼整鱼一斤卖给广市的菜市场也不过3块钱。

回家一说,陈大山是激动得面色涨红:“真有人愿意要?”

“爸,我们家还剩多少钱。”

陈斌问的是自己最不愿意问的,因为办婚礼,20万彩礼加三金,还有酒席的钱花了差不多30万了。

家里这些年日子是不错,但积蓄也就10万不到,剩的钱都是一向要强的父亲放下面子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

彩礼没追回来前,家里捉襟见肘。

这一说,陈大山有点尴尬:“还剩几百。”

全家凑出来的钱就一千四百块钱,还有不少是毛票子,实在寒酸得很。

陈斌笑说:“够了,明天就雇人开始打网,我马上去联系车。”

拉活鱼的车可不好找价格还不低,从广城到省城才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加上过路费要价是500一车,每车打上氧满打满算只能运一千斤活鱼。

第二天一早,陈大山就把打网的工人雇来了,50一天都是附近的村民。

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嘿嘿的凑了过来,吊儿郎当的说:“哟,还是大买卖啊,这两台大车得装多少鱼。”

陈大山一看他,顿时眉头一皱:“阿狗,你怎么来了。”

陈斌回头一看眯起了眼,这是村里的一个被老婆甩掉的老流氓,叫什么名字忘了就知道叫阿狗,好吃懒做的典型而且比那些泼妇更可恨。

前些年,他居然恬不知耻的上门提亲想要娶大姐,气得陈大山直接抄起扁担打出来。

大姐去读大学,他就四处造谣大姐在城里当小姐,陈斌去当兵的时候,他又造谣陈斌是被抓去判刑了。

乡里乡亲不一定和睦,阿狗和陈家结的梁子可不少,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从不打招呼。

阿狗嘿嘿的笑着:“杂的,乡里乡亲的,我来干活你不赏点饭吃。”

“哼,我可雇不起你……”陈大山果断拒绝,这人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雇他的钱和喂狗差不多。

阿狗笑得不怀好意:“哟,听说你家儿媳妇跟人跑了,还在气头上也别撒在我身上啊。”

“混帐,你说什么!”陈大山被戳到了痛处,一时气得老脸涨红。

接不到亲的宴席,给面子的当面不会提,可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背后都议论纷纷,这是二老的心病。

阿狗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有啥奇怪的,这事谁不知道啊。”

他话还没说话,陈斌的手已经按在他肩上了,阿狗回过头一副刚看见陈斌的样子,作妖的说:“哎哟,新郎官在这啊,我这眼力劲不好,就不该当你们面提这事。”

“狗叔消息灵通啊,这是听谁说的。”陈斌笑的是人畜无害。

阿狗阴阳怪气的说:“这还用问,你家的事谁不知道啊,村头村尾都在聊呢。”

这一说,几个来干活的农民是呵呵的偷乐,不过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阿狗就是来闹事的,嫌陈家还不够闹心专门来给你添堵。

陈大山是气坏了,但他木讷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陈斌一看是心里有愧,眼神眯起来保持着笑容:

“狗叔,听说你老婆跟人跑,是因为他有好几个姘头奸夫,天天晚上给你戴绿帽子对不对。”

“小王八膏子,你别造谣。”阿狗一听急了。

虽然他是泼皮无赖很不要脸,但这事也是他的心病。

老婆跑了也是农村大忌,不是你戴了绿帽子,就说明这男人是窝囊废。

“没造谣啊,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说狗嫂人缘那叫一个好,不来月事的时候天天有人爬你家墙头,一年就能造坏好几个床,你家的门风还真是好客。”

“对了,你儿子长得也不像你,大家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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