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镜洲清朗却不带感情的声音已经落了下来:“既然人赃并获,那只好到师父那儿再说了。”
他一挥袖,金鳌化作一道金光收进了芥子须弥袋中。
孟潜虽是一百个冤枉和焦急,可当他看到林鹿栖眼中那种惊愕的失望的时候,还是泄了气,垂下了头跟上了几人。
出了屋子,许镜洲突然将芥子须弥袋塞到林鹿栖手中,丢下一句“北辰峰见”就离开了。
东方悟召来云头,把情绪低落的林大小姐和嫌疑人孟潜带到了北辰峰紫宫。
林茴审问孟潜的时候,林鹿栖没精打采地听着,手里把玩着东方悟的折扇。
东方悟格外心疼地道:“大小姐,轻点儿折,这样会皱的……”林鹿栖手上却一点儿也没留情。
林茴问了半天,孟潜多数时候都无言以对,既不像案犯,又不像清清白白的样子。以他的能力似乎做不了这件事,但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据孟潜有限的陈述,他那时才刚到总管卓晓给他安排的新屋子,忽然一道金光闪过,那金鳌就出现在了他身边,紧接着许镜洲三人就破门而入。
林鹿栖听得直咬牙,这分明是嫁祸啊!
林茴自带亲切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年轻人,在杳兰山,失信是最让人不齿的。”
林鹿栖一惊,难道爹要把孟潜逐出杳兰山?如今外面这么乱,他又是个这么孱弱的少年,能活上几天呢?
她“啪”地一声收起折扇,丢给东方悟,就跑去找亲娘。娘最是心软,不管怎样,不能让孟小呆这么不明不白地下山去啊!
林鹿栖找到林夫人司语潇,也顾不上贺喜,就拉着亲娘来救火。二人赶到时,却意外地听到了许镜洲的声音。进殿一看,一个杂役模样的人被捆仙索捆了,扔在地上。情势似乎出现了大反转。
“此人在沨宫外鬼鬼祟祟,被弟子察觉,他仙力不低,是混入杂役中的修仙者,弟子与他拆了数招,猜测他师出长乐山。”
长乐山?林鹿栖心念一动。听闻长乐山曾是杳兰山的宿敌,但已沉寂了多年,自她出生以来就从未见长乐山有过任何异动。莫非旧怨未消,长乐山要卷土重来?
林茴这下子严厉地质问起那长乐山弟子来,比起刚才的和颜悦色,林鹿栖才意识到依他爹之前的态度,原来也是相信孟潜的。
那人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了几句话,无非是想将金鳌据为己有又想让杳兰山丢尽脸面,只是太过大意暴露了行踪,情急之下就栽赃给了沨宫里的人。
这弟子吃了些刑罚,被赶回了长乐山。
半晌,林鹿栖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这时,林夫人突然走到孟潜身边,柔声问了他几句话,又安抚了他一番,才让他回去了。
林夫人走到林茴身边,轻声道:“夫君,我看那孩子身上,似乎有什么神力流泻。”
“神力?”林茴惊讶地看着她,“夫人,你确定没弄错?”
林夫人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错,神力和仙力不同,若夫君相信我的能力,应该不会认错。这孩子身上,怕是有什么秘密。”
林夫人本就对灵力格外敏感,林茴便颔首:“等下个月南柯来了,请他看看。”
林鹿栖这时才有了点儿贺喜的心思,她凑到林夫人身边,伸手去摸林夫人的肚子,问道:“这里,真的有个小林茴?”
林夫人嗔了句:“没大没小!”
林鹿栖更正道:“对,也有可能是小司语潇。”
林夫人心中满是喜悦,也不责怪,只问她:“栖儿,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林鹿栖不假思索地道:“弟弟!我可不要再多一个我这样的妹妹!”
林夫人显然没想到林鹿栖这么干脆的答案,半晌才道:“要是弟弟也像你,杳兰山还不翻了天了?”
林鹿栖嘴一撅:“要是妹妹像我,杳兰山还不绝了后了!”
“净胡说!”林夫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不欲再说,便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栖儿,那个叫孟潜的孩子住在沨宫,是你安排的?”
沨宫是无名峰上最华丽的建筑,在无名峰顶上。
林鹿栖实诚地摇摇头:“我只让卓大娘关照一下孟小呆,是卓大娘把他塞进沨宫的吧!”
林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说,你这么一闹,那孩子还怎么做事?难道就让他整天在沨宫里享受锦衣玉食?”
林鹿栖不解:“为什么要干活?有得享受不是最好?”
林夫人头疼地看着这个从小就被宠坏了的大小姐,面对这种“何不食肉糜”的问话十分无奈,只得慢慢解释道:“那孩子,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他虽木讷,却是个极有自尊的人,平白无故受了这些恩惠,他心中会不安,旁人的言语更是可畏。栖儿,是爹娘把你宠坏了,你才不懂这些。”
林鹿栖不服气地道:“我才没坏!”
林夫人想了想道:“那孩子住在沨宫也不合适,这样吧,让他来紫宫干活,你倒也可多个玩伴。”
林鹿栖不懂娘打的什么算盘,只本能地觉得高兴,就答应了。小呆小呆,那个呆呆的少年如果能让她随意使唤,想想确实不错。
另一边,林茴正在询问两个弟子孟潜的底细。许镜洲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林茴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孟潜被赶下山?”
许镜洲道:“那长乐山弟子做得十分狡猾,但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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