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鹤长老……”霍无怀眼中闪过喜色,低呼:“您怎么会在这儿?”
“霍公子,你还好吧?”来人正是天机阁的遗鹤长老苏愿,他是前任阁主苏茫的独子,江湖上关于他的消息少得可怜,只知道他是一个隐秘低调的人,传闻他其实实力与公孙沫不相伯仲,只是性格使然,不愿争夺那至高的位置,反而更喜欢在公孙沫背后辅佐他。
他走进屋子,借着天光这才看清了唐漠,道:“唐大当家也在,你受伤了?”
唐漠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周围的弟子如梦初醒,提着武器聚拢在唐漠身边,小声地讨论交流。
霍无怀对着苏愿颔首,然后往门外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郁落白的身影,他心上一沉,抢步踏出屋子,却左右都不见郁落白。
“长老,您有看到门外的那位姑娘吗?她穿着男装,背着两把兵器……我进屋的时候她还在……”霍无怀面露焦虑,回头问苏愿。
苏愿皱了一下眉头,说:“并没有。”他环顾了四周,看着霍无怀的表情,问道:“是霍府的人吗?”
霍无怀摇头,似乎有些自责,说:“是我的一位朋友。”
这时候唐漠走上前来,问:“是宁姑娘,啊不,郁姑娘,她不见了吗?”
霍无怀重重叹了口气,点头。接着他往回廊上走了几步,目光瞥见不远处墙上的刮痕,他走过去,伸手检查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地上凌乱的泥泞脚步,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苏愿和唐漠紧随着跟过来,也看到了第一现场。
“那个红衣女子还有同伙,郁姑娘在门外可能被袭击了。”唐漠低声道。
霍无怀看着地上脚印的走向,到屋檐外就被越来越密集的雨脚冲刷不见,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迹可寻。
“或许,那位姑娘只是临时有事离开了,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苏愿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但是还是说出来宽慰了一下霍无怀。
霍无怀点点头,对着苏愿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
然后大家转进了另一间屋顶完好的屋子避雨整顿。
苏愿在屋子里坐下,问道:“霍公子,唐公子,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唐漠讪讪地笑了一下,大概解释了一下。原来霍无怀前脚刚走,唐漠也就带着人出了客栈,但是他是直接往苍梧山前进的,他想着应该能赶上霍无怀和郁落白。
“那怎么会走到这里来?这里可是离主大道有段距离的。”苏愿开口询问。
唐漠有些尴尬地说:“我们迷路了。”他认真回想,眼里闪过寒光,说:“我觉得,我们那个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这座别院前。”
苏愿和霍无怀对视一眼,大概是想到了那个能迷惑唐漠的人,该是个多么令人忌惮的存在。毕竟,唐漠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那只是他的表象,他实则心思细腻,能力卓绝,不然,他如何能让天下人都尊称他一声“毒手唐公子”。
唐门一脉,以制毒和暗器闻名于世,在蜀中一代无人能盖其锋芒。在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号令武林的是天机阁,唐门紧追其后,甚至在一段时间里,天机阁因为阁主苏茫病重,阁中势力分裂,开始了明争暗斗。那时候唐门在大当家唐川的带领下,风头与实力都超过了四分五裂的天机阁。
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后,唐川发疯,杀了自己的弟弟二当家唐令,叛逃出唐门。当时所有的重责落到了年仅十一岁的唐令之子唐漠身上。
大当家叛逃,二当家身死,能与天机阁并驾齐驱的唐门瞬间犹如一盘散沙,退出了江湖争霸的舞台。次年,天机阁阁主苏茫退位,其大弟子公孙沫接任阁主,肃清内乱,重整天机阁,在没有了有力的竞争对手下,天机阁一方独大,号令群雄,各门各派对其马首是瞻。
唐门一夕没落,没人知道唐川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大家猜测,他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已经失了心智。那时候唐门弟子走的走,散的散,辉煌不再。稚子之龄的唐漠,除了要承受丧父之痛,还要扛下振兴唐门之责。
那时候唐川逃走,有些地方出现恶徒作恶,大家一时间都把这些扣在唐门头上,意思是,这世上最可恶,最没人性的就是唐川,他连亲兄弟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唐漠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要在叔伯的陪同下,去探查并且要给那些怀疑是唐川所为的人一个交代。他总是能听见有人在背后私语——你看,那就是杀人狂魔唐川的侄子。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是大家都知道,他身上流着和杀人魔头一样的血。
那种不为外人所知的黑暗日子,贯穿唐漠的整个年少时期。总之,人们最喜欢看的,就是彩云飘飘间的人坠下,狠狠砸进污泥里。
后来随着唐漠长大,唐门也慢慢恢复过来。从事发到重回辉煌,唐漠付出了多少,不言而喻。
“依唐公子推测,你觉得来人是冲着逐鹿大会去的吗?”霍无怀轻声开口,看着唐漠询问道。
“十之八九。”唐漠目光转向屋外的雨水,低声道:“我怀疑,是巫棠教的人。”
此言一出,苏愿和霍无怀都瞬间变了脸色,沉默了下来。
巫棠教,中原武林谈之色变的异族邪教,发源自腾冲云峰山,门派起源不详,却在八年前在教主花意的带领下震惊四野八合,其实力能直接对抗武林的最强门派天机阁。花意带领教众从腾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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