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要是三十年前,自己年轻的时候,估计比他更招人,年轻就是好啊!
傅瑾夜脸红:“老伯,你别说笑了,我成亲了。”
赵老汉嗤笑,年轻人脸皮就是薄。
经过昨天一天,傅瑾夜今天手速明显快了很多,只是不等休息片刻,就有软糯的声音叫他:“小哥,给来碗汤。”
赵老汉不动,用看热闹的目光看向他。
他只得离了案板,一瘸一拐的去盛汤。
明歌从暗处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坐在桌旁,“相公,给我来碗馄饨。”
“相公”这两字,把赵老汉都吓了一跳,这回玩笑可大了。
周围吃饭的女子们的被镇住了,随后都嚷着叫了声相公。
傅瑾夜端了馄饨给明歌:“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来看我的相公,在外面有多受欢迎啊!”明歌一副醋意的样子,“说好了你在家里养伤,我来养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头露面?”
语句幽怨,好像跟真的一样。
“我已经好了,”傅瑾夜解释,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真的,不信你看,我已经不用拐杖了。”
“人家担心你嘛!”明歌肉麻的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老汉凑过来,“瑾夜,这真是你媳妇啊?”
傅瑾夜点头,千真万确。
赵老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那可得好好哄哄。”
明歌麻溜地吃完馄饨,跟周围的小姑娘们打招呼,“我家相公身上有伤,你们可别欺负他呦,要是真喜欢看,以后到明家酒肆来,管看够,饭菜还打折。”
这主权宣誓的,就差烙个记号在傅瑾夜身上了。
周围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这小娘子,剽悍,护夫。
明歌掏出三文钱放到傅瑾夜手上,“这是饭钱。”随后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晚上再给你算账。”
赵老汉忙上前,“原来是瑾夜的娘子,都不是外人,这碗馄饨老汉不收钱。”
说着,向傅瑾夜使了个眼色。
傅瑾夜把手里的钱塞回明歌手中,用同样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这碗饭,我请你。”
他的嘴靠近明歌耳边,温热的呼吸吐在明歌脸上,即刻染红了她的脖颈。
明歌瞬间落荒而逃,好像后面有狼撵一样。
我的老天啊,上辈子都没来及谈场恋爱,现在却被一个古人撩了,说好的,古人矜持,古人脸皮薄呢!
明歌回到酒肆,周睿立马就看出了异常,顶着那么大一张大红脸,看不见除非瞎子。
“我说老板,你脸怎么那么红,难道这刚五月的天,太阳都那么晒了吗?”
明歌白了他一眼:“姑娘我涂了胭脂。”
好吧,你是老板,说啥都对,话说,你家胭脂色真正。
周睿正待再跟她斗几句嘴,就听外面有人喊:“老板,给上壶好茶。”
“来了。”
周睿应了一声,出去招呼客人。
明歌忙趁这个功夫,洗了把冷水脸,她恨不得对自己都**裸的鄙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傅瑾夜今天照样收工很早,归根结底,还得感谢那帮热情过头的少女们,看来,明天有必要提醒她们一声,别一个个吃成了圆球,不然,真嫁不出去,还得赖到自己身上。
赵老汉给他结了工钱,看他要走,忙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小伙子,你就打算这样回去?”
傅瑾夜一愣,那要怎么回去?难不成租辆马车?
我一直都是走路的,今天怎么回事?
哦,他一拍头顶,忘了明歌吃的那晚馄饨钱了!
他把三文钱放进赵老汉手里,赵老汉不肯,但耐不住傅瑾夜坚持,只好将钱揣进了口袋。
又看傅瑾夜一直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赵老汉好心指点他道:“我年轻时,你大娘一不高兴,我就给她买件首饰哄哄,懂了吗?”
傅瑾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今天明歌都气跑了,是该买件东西道歉。
买首饰?二十七文钱,能买到什么呢?况且那钱是打算还账的,买了首饰还能剩多少?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天色还早,他去码头扛了几十包货,又挣了三十文,好歹手里有五十多文了。
以后,可不能惹女人生气了,他肉疼。
在街边的小摊上,他转了几圈才花了五文买了一枚木簪,上面雕了一朵清丽的兰花,看着还算顺眼。
馄饨摊子卖的一干二净,一碗饭也没剩,傅瑾夜实在舍不得再花一文买馒头,只好饿着肚子,去明家酒肆。
只是饿一顿,忍忍就过去了,在战场上,饿肚子是家常便饭。
明家酒肆正是最忙的时候,周睿忙得两脚不着地,根本顾不上数落傅瑾夜,他也乐得清静。
见他进来,明歌板着个脸,把一碗一直在锅里热着的饭,推到他面前,“中午给你留的,吃了再干活。”
“我,我吃过了。”傅瑾夜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说了一句谎话。
“剩饭,不吃就去扔了。”明歌没给他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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